见对方眸中依旧存有疑惑，楚言不动声色，释放出淡淡威压。
感受到这股威压，莫琼倒退一步，目泛警惕，但是下一刻，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颤，眼中那警惕的神色，也瞬间被惊喜替代。
不过她还不能完全确认，咬着牙，尽力压低自己的嗓音问道：“楚大、不，楚上师？”
见到楚言肯定的眼神，莫琼眼中激动神色更甚，但还是疑惑道：“上师你的脸怎么……”
话未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万生鬼面！”
万生鬼面本是白家所有，当时老祖将其赠与楚言的时候，莫琼也在场，所以此时她已经记起来了这回事。
楚言点点头，淡淡道：“有些事情，所以就戴上了。”
经过一开始心灵的震荡，此时莫琼也已经回过神来，她看看内堂的方向，然后视线重新落回到楚言身上，低声道：“楚上师，你知道了？”
“暂时不知。”楚言微微摇头，“白秀秀呢？”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内堂中白举也刚好抬起头来，见到莫琼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顿时心中一阵疑惑。
白家此次遭逢意外，情况并不见得比上次要好，所以白举心中，也是分外警惕。
最近几日，但凡前来吊唁的修士，他都牢记在心。
此刻见到一张陌生脸孔，而且莫琼还和对方低声说着什么，他眨眨眼，迈步走了过来。
“莫护法，这位是？”走到不远处，白举主动开口道。
莫琼见白举主动走过来，就知道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赶紧道：“族长，是楚上师。”
“楚上师，那位……”白举话音未落，立刻反应过来。
他看向楚言，呼吸一滞，忙道：“楚上师，您怎么来了？”
楚言皱起眉头：“不是你们叫我来的？”
听他如此一说，白举眸中闪过一抹恍然：“我知道了，是秀秀，唉——”
他苦笑一声，看向楚言，道：“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是不想劳烦上师你的，还请你来这边说话，秀秀她前几天不眠不休，又悲伤过度，小半个时辰前在我劝说之下，去后院休息了，我这就让人喊她过来见你。”
说话之间，白举领着楚言，走到之前老祖所在的那栋小楼前，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屋内摆设，依旧如楚言上次来时候那样简单。
但是屋子原本的主人，此刻却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躺在远处内堂的棺椁里。
白举请楚言在上首坐下。
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也是相当疲惫。
毕竟白家如今的男丁，只剩下他一人。
大小事情，都需要他抛头露面。
而且他的境界，现在也不过还是地元境。
这个境界，在同舟城中，只能算是中间偏下的位置。
由此可想，他的压力多么巨大。
此刻来到这小楼的僻静屋子里，他似乎也因此在重压中找到了一丝休息的机会，坐下之后，长长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楚言问道。
莫琼欲言又止，望向白举。
白举沉吟片刻后，看向楚言，拱了拱手道：“楚上师，既然是秀秀捏碎玉符，请你来的，那就等她来了，再亲口对你说吧。
这一次，唉——”
白举又叹了口气，眼眸也不禁黯淡了几分。
“这一次，是一个意外。
只能说是我白家命中注定有这一劫吧。
原本我的意思，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特地让楚上师你来一趟。
但是没想到……”
白举无奈地笑了一下，再继续道：“可能秀秀和老祖平日感情很深，所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