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两座山峰中间，一片平坦的峡谷，给人一种极为通透的感觉。
楚言都不用上山，甚至都不用入谷，就能将几乎整个峡谷看得清清楚楚。
孔仙站在楚言一旁，注意到楚言的脸色，从微微迷惑，渐渐变得严肃。
孔仙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问题。
就在他正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听到楚言率先问道：“孔仙，你打过仗吗？”
这是两天之前的晚上，楚言问过的问题。
孔仙摇摇头：“没有。”
话虽这么说，但是孔仙明白，楚言不可能无聊到将同一个问题连续问两遍。
于是他旋即就道：“这和打仗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啊。”楚言指着牛头谷，“你不觉得，这山谷实在是太干净，太通畅了嘛，简直就给人一种，站在远处，就能一眼尽收眼底的感觉。”
孔仙凝聚目力，蹙起眉头。
他不是很懂楚言这番话中的意思。
“落日门和妖兽虽然交易，但是因为修士和妖兽之间刻骨铭心的仇恨，所以他们双方根本就不信任。
正因为这样，选择一个开阔的场所，以此来交易，让对方都没有办法埋伏，不是比较正常的嘛。”
孔仙指着前方，继续道：“你看，山谷四周都没有树木，这样一来，修士没有办法事先设下阵法，妖兽也没有办法隐匿其中。”
“所以这才是我觉得奇怪的呀。”楚言喃喃道：“旺财可是信誓旦旦表示，要把落日门的人都杀光光的。
落日门再怎么说，也是有五个天心境。
想要杀掉他们，而且确保炼骨精蚕不受损，怎么说也要至少七八个化形大妖。
那么多出来的化形大妖，藏到哪里？
要是藏在牛头谷周围，那就和秃子头顶的虱子差不多显眼。
但要是藏到远处的话，虽然化形大妖速度迅捷，但是天心境修士同样是可以飞的，而且速度不见得要比化形大妖慢啊。”
说到这里，楚言的眸中，突然闪过一道精芒。
他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从孔仙的视角来看，楚言现在做了一个他不太看得懂的动作：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那个动作，就像是敲门一样。
敲完之后，楚言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像是在发呆。
事实上，楚言此刻心中，正在和地狱之门后的那位进行着对话。
因为就在刚刚，楚言发现了一件事。
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一直忽视掉了。
“你吞掉了程浩楠的神魂对不对？”楚言问道。
识海之中，没有回应。
“别不好意思，虽然程浩楠神魂都快枯竭了，但是苍蝇再小也是肉对不对，你不会放着不管的。”
“你说的……有点……恶心……”
对方回应了，那对话就能继续下去了。
“我问你，交易的地点选在牛头谷，是落日门那群人的主意，还是妖兽那边的提议？”
“我想想……”
听到对方的回答，楚言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没有猜错。
地狱之门后的这位，吞噬掉程浩楠的神魂，同时也等于是得到了程浩楠的记忆。
只要程浩楠的记忆中，有自己需要的信息，那困扰自己的问题，就应该可以得到解决了。
过得片刻，楚言就听到识海中传来那位的回答。
“妖兽……提的……”
“好，知道了。”楚言应道。
转过头来，他看到孔仙正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楚言问道。
“看到你突然发呆，所以觉得有点奇怪。”孔仙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