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必然是廉长老担心自己再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所以继续以灵气束缚着他，控制他的身体走入纱帘。
到时候他就算想反抗，但是已经走进去，那也没有办法了。
至于这个手段，现场的凡人和普通弟子，自然不可能发现。
而可以发现的六大宗门长老，此时个个都是含笑不语，只有吕蕾，此刻微微叹息，看向脸色依旧发白的林妙然。
不过这个时候，芙蕊一句话，却是让林妙然如刀割的心猛地一动。
“楚严这个笨蛋，怎么走路姿势怪怪的。”芙蕊喃喃自言自语。
闻听此言，林妙然紧盯着楚言望去。
片刻之后，她就发现了端倪。
“是了！我明白了！”
“小姐你明白什么了？”芙蕊急忙问道，“你明白了楚严笨蛋是色狼的本质？”
“色狼拟个头啊！”看清楚其中问题所在后，林妙然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不少。
她伸手在芙蕊白净的额头上一弹，在对方捂着脑门的时候，轻哼一声道：“楚严现在身子是被他宗门长辈制住了，一言一行，都是身不由己，哼，看来碎星楼也是急于抓住这个机会，我就知道以楚严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一想到楚言此刻是被强制着应下这门婚事，林妙然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
甜蜜的是楚言心中果然只有他，为此不惜在可能得罪宗门和真人的情况下，也要表明心迹。
酸涩的是，在这件事情中，无论是她还是楚言，都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仿佛是无浆无帆的小舟，只能随波逐流。
一念如此，原本还对楚言稍有埋怨的心，就变得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不能够为楚言分担此时的压力。
片刻之后，楚言就来到了纱帘之前。
隔着薄薄一层纱帘，他不仅可以比其他人更清楚地看到霓裳公主的轮廓，更是可以呼吸到一股叫人无比舒服的香味。
就在这个时候，楚言感觉到束缚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于此同时，廉咏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接下来就是你自己了，千万不要让碎星楼和你的老师失望，孰轻孰重，你自己清楚。”
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楚言心中苦笑不已，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了其他办法。
这时候若是转身就走，怕都不需要皇族发怒真人不满，碎星楼在场的三名长老，就会完全不念旧情，出手立刻就杀了自己。
更何况这三位之中，还有一位本就没旧情，今日刚刚见到；另一位也只是此次国教大选才认识而已。
而在刚刚走过来的路上，楚言也已经想到了对应之策。
过了今晚，霓裳公主就要前往宝相上国修行，接下来恐怕短则十多年，多则几十年，甚至再极端点，这辈子两人或许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到时候怕是公主都已经忘记自己了。
目前看来，只能先这么做了。
不过此时即便找到了暂时应对的方法，楚言心里面依旧苦笑不已。
因为这个所谓的应对，对他，对林妙然，对公主，都不公平。
能够从中获利的，也就是云傲疆国的皇族和碎星楼了。
深吸一口气，楚言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纱帘后的身影拱手行礼：“碎星楼弟子楚言，参见霓裳公主殿下。”
这个时候，楚言感觉到纱帘后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