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珩笑嘻嘻的道:“恭喜曾公公,您这次肯定能升迁,而且还能升一级,到了内侍省,您可就是副总管了。”
“副总管?”
曾公亮皱眉道:“这是谁的旨意?”
“陛下。”
陈忠珩觉得这位大太监真的蠢萌蠢萌的。
“你这是何意?”
曾公亮板着脸,陈忠珩笑眯眯的道:“陛下的意思嘛,这宫中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您既然是他信任的人,自然会提拔您一下。”
“哼!”
曾公亮傲然道:“这等小恩小惠也值当你来恭贺?陈忠珩,你越发的奸滑了。”
陈忠珩拱手道:“奴婢哪里敢和曾公公比。”
曾公亮冷笑道:“你这等阉竖,也配和某谈及礼仪廉耻?”
他抬脚出去,边上的太监赶紧扶住了他,低声劝道:“曾公公,您何须和他计较这个?那沈安不过是小孩子罢了,他算是什么东西?”
“不!”
曾公亮沉声道:“他不是小孩子,他已经进入了某的视野之内,而且还是潜力极大的那种……”
“哦!”
太监的眼中全是疑惑,他看到曾公亮盯着外面,就指着那些花草说道:“这些杂草长势旺盛,有些甚至还结果,若非是早熟,怎地如此迅速?”
曾公亮点头道:“对于咱家这样的老古董来说,自然不懂这些花花草草,但是却能看得明白……这些花草竟然能在短时间内长成如今这般模样,可见那沈安并不简单,而且心性沉稳,以后前途必然不凡,这才是某最担忧的,所以某要尽快把他收拢起来。”
“那您准备如何做?”
太监谄媚的问道。
“某要好生谋划一番……”
曾公亮突然停步道:“某想起来了,那个谭晓,据闻很得陛下的宠爱。某先前没注意,现在仔细想来,那谭晓怕不是个善茬啊!他年岁轻轻便被调入了御马监,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却掌握实权……这等少年天才,将来未必不能飞黄腾达。而且他和某一样都是宦官,可偏生陛下待他颇为不同,某估摸着……”
太监惊讶的道:“莫不是因为谭晓乃是皇室血脉?”
“嗯。”
曾公亮赞许的点点头:“不错,他乃是皇室血脉,否则不足以解释陛下对他另眼相看。”
太监皱眉道:“那该如何处置?”
曾公亮叹息道;“沈安是个好苗子,若是被某给弄死了,难免会引发朝局震动,到时候某怕会招致麻烦。”
陈忠珩说道:“这有啥?只需弄残废就行了。”
“残废?”
曾公亮摇摇头:“残废也无用,沈安若是失踪,朝堂上肯定会闹腾,那时候某会被牵连进去。”
陈忠珩想起了一件事,急切的道:“公公,那沈安和那个女魔头走的很近,您说……”
“那女魔头?”
曾公亮想起了苏十八,然后再想到了张昇和赵曙……
“那个女魔头……她是谁?”
陈忠珩说道:“公公,那女魔头是沈安的师父,据闻武艺超群,若非如此,那女魔头为何三番五次的救沈安呢?”
曾公亮微微颔首:“原来是师徒。”
陈忠珩说道:“沈安和那女魔头关系匪浅,您说,若是弄断他的腿,或是弄残废……那女魔头岂不是会勃然大怒?”
“哈哈哈哈!”
曾公亮抚掌大笑,“你的话提醒了某,此法可行,那就弄残废,到时候……呵呵!”
他突然止住了笑容,目光变得阴狠起来:“弄残废了,那沈安就废了,他就算是再能耐,难道能翻身?”
陈忠珩欢喜的道:“公公英明。”
两人商议完毕之后,陈忠珩回身对门口站立的几个宫中侍卫喝道:“去,去找几根树枝来。”
侍卫领命离去,谭晓缓缓走了过来,躬身道:“陈公公,您有何吩咐?”
陈忠珩斜睨着他,淡淡的道:“听闻沈安和你交情深厚,所以想请你帮个忙,弄个树枝来。”
谭晓一怔,旋即苦笑道:“陈公公,那沈安和奴婢只是泛泛之交,并未深交,您这……”
“不深交?”
陈忠珩狞笑道:“你不是和沈安交好吗?弄点树枝而已,你应当会办吧?”
谭晓咬牙道:“陈公公,您这是欺负人啊!”
陈忠珩冷冷的道:“欺负人又如何?你敢抗命?”
他一直压制着谭晓,就是防备着沈安的崛起,可惜他忘记了一件事,沈安是个异类。
沈安在京城的名气太大了,大的让人不禁侧目。
谭晓低头道:“奴知道了,这便去弄来。”
稍后陈忠珩带着人回来,看到沈安正在和宫中的一个宦官说话,不禁就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就像是在责骂沈安,谭晓心中恼火,却强忍着。
宫中的规矩森严,宦官们也各司其职,平日里不能私下见面,更别说是说话。
可现在陈忠珩竟然在训斥沈安,这不合常理。
“某在问话,滚开。”
陈忠珩的语气依旧冰冷,谭晓垂眸道:“奴告退。”
沈安觉察到了异常,就转身看去。
那些侍卫手中拿着粗壮的木棍,而陈忠珩的脸色铁青,正瞪着他。
“你在教导奴才?”
沈安冷冷的道:“某只是在和朋友说话,你管的宽了些。”
陈忠珩怒道:“你在宫中和谁交往,某都要管,这就叫做管束,懂吗?”
他的眼神凌厉,沈安淡淡的道:“某和朋友交往,某认识他的爹娘,你管得着吗?”
这话就像是耳光,抽打在了陈忠珩的脸上,让他瞬间涨红了脸,然后咆哮道:“狗贼!”
沈安的脸上多了讥讽之色:“某和朋友交往与你何干?你算老几?”
卧 槽!
谭晓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他从未见过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这货真特 么 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陈忠珩的脸上渐渐恢复了冷静,他盯着沈安,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某?”
沈安淡淡的道:“某不是威胁,某只是想警告你,别总想着害人。”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可陈忠珩却没办法反驳。
他只能指着沈安冷笑道:“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