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色眯眯地朝她靠近。

手还一直伸在怀里,仿佛踹了一样什么东西。

“你……你别过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喊人了!”

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不想吕兆梁并不害怕,甚至还更加猖狂得意。

“小美人儿!你叫吧,你尽情地叫!”

“你最好声音大点儿,听起来更刺激呢!叫啊!叫啊!”

江婉蓉反而不敢叫了。

一而再再而三后退的她很快缩在了墙角,她哆嗦着身体瞪着她问。

“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可是天子脚下,你若是敢图谋不轨,我姨母和姨夫饶不了你!”

吕兆梁眼睛恶狠狠又色眯眯地回瞪她。

“美人儿,你是不是傻了?”

“这月黑风高的,我若毁了你,谁会知道?”

是啊!谁会知道!江婉蓉彻底绝望了。

慌乱中她抓起身后角落里一块半个西瓜大的石头,高高举过头顶,拼尽最后一丝勇气道。

“我不傻!”

“你若敢行不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再说了,这……”

她换了口气想继续说,可吕兆梁已经凑了过来。

他阴森道。

“你不傻?巧了,我也不傻!”

“没有证据,谁敢冤枉我?”

“时府位高权重,地位显赫,我辅国公府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你最好乖乖嫁给我,不然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他说完就上前搂她,欲行不轨。

江婉蓉极力反抗。

“不要!”

“你混蛋臭流氓!”

“救命啊!”

她拼命挣扎拼命抵抗,拼命扯着嗓子叫。

吕兆梁依旧肆无忌惮强行非礼她。

“你尽情地喊吧,没人会来救你的!”

“实话告诉你,你那帮下人丫鬟已经中了我的迷魂针,倒在半里之外了,哈哈哈……”

江婉蓉彻底绝望。

万般无奈之下她举起那块石头狠狠砸向吕兆梁的脑壳。

可吕兆梁到底是个男子,何况他还带着几个人。

所以他一偏头躲了过去。

身下的几个人顺手也把她所能够着的所有物体给清理了个干净。

“哈哈,你再大声一些!”

“听起来不够过瘾呢!”

“再大声一些!”

他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戏谑和挑弄。

江婉蓉又羞又愤,见无法惩治对方,就欲以死保清白。

她瞅准了机会一闭眼,狠了狠心就往身后墙上突出的一块砖上撞了过去。

那一瞬间,她的心冰冷到了极点,眼泪也顺着脸颊簌簌滑落。

‘娘亲,世间凉薄,女儿找您去了!’

‘娘亲,女儿遇到了不好的事,还请娘亲原谅我!’

‘娘亲,女儿来了!’

……

当一个人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就一定会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成全自己。

江婉蓉亦如是。

她拼尽全力朝墙撞了过去,也做足了心理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解脱并没有如期到来。

黑暗中,她感觉到有一个钝钝的物体挡在了自己的额头太阳穴处。

紧接着那人吃痛闷哼了一声。

见她并无大恙,甚至还稍稍松了口气才将手抽了回来。

她一时更绝望,恨得后槽牙痒痒,咬牙切齿。

“我死都不行吗?!”

“你是地狱来的魔鬼吗?你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她疯了一样拼命狂打那个救她的人!

可猝不及防,她整个人身体一轻瞬间就飞了起来,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巷子的高墙上。

她停了动作,下意识去看身边人的脸。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

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难,所有的悲惨遭遇,都在这一刻化成了泪水。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什么礼教什么身份地位,疯了一样紧紧搂住那人的劲腰,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表哥!”

……

时少翎将那帮人尽数解决之后,就带着江婉蓉找了一辆马车。

他付足了银子,交待那车夫。

“带她去镇南侯府!”

江婉蓉大骇。

“表哥您不陪我吗?表哥……”

她发髻凌乱,眼圈红肿,衣冠不整,仪容不齐。

这种状态简直……太可怜了。

但想到身份有别,时少翎还是冷着脸。

“不必,我派人跟着,他不敢耍花样!”

“不!”

江婉蓉坚持着,又可怜兮兮地哀求。

“表哥,婉蓉求你,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表哥!”

她哭得梨花带雨,哭得肝肠寸断。

时少翎见她如此崩溃,又想起小时候的事,再加上她的身世。

一时就动了恻隐之心,便勉为其难道。

“也罢!”

“送你回去也不值什么!”

说完就兀自往马车前走去,然后就和车夫坐在了一起。

江婉蓉暗自苦笑。

‘就这么忌讳吗?’

‘这还是那个疼爱自己,呵护自己的翎哥哥吗?’

她好嫉妒,好羡慕,好恨啊!

可是想想对方是公主,她又有什么嫉妒恨的?她又有几条命敢争的。

于是。

她隐去眼里的不甘,咽下心头的苦涩,有气无力地瘫在马车上。

透过浮动的车帘,她又看见了暗黑的夜空。

这一回,星星没有那么亮,甚至有些暗淡无光。

月光也没有那么暖,甚至有些惨淡清冷,

夜空也没有那么透,甚至还有些黑漆漆。

她也没有什么希望,只剩下满心的寒凉。

“娘亲,您不高兴了吗?”

“娘亲,女儿好想你啊!”

……

马车走到时府的时候。

江婉蓉因为受了些伤,加上害怕,伤心,绝望,已经半昏迷了过去。

任凭时少翎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这种情况又不能叫旁人看见,更没法叫人。

万般无奈之下,时少翎自己脱了外袍,隔着厚厚的衣裳将她抱了起来。

他轻功极好。

绕过府里的守备、上夜的婆子以及各处巡逻的嬷嬷,成功越过窗户将江婉蓉送到了自己闺房。

因不好往内室进。

他就将她隔衣放在外间的榻上。

正欲转身离开替她请大夫的时候,江婉蓉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表哥别走,别离开我!”

分不清是梦魇还是醒了。

他只好皱眉将她的手扯掉,继续转身离开。

“表哥!”

江婉蓉不死心,索性睁开眼直接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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