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惊喜之余就问起这门亲事的由来。

“按说杨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怎么也不应该……”

不是看低自家妹子。

而是她知道,这种世家子弟。

尤其是要全面继承家业的嫡长子,对女方的要求都很高。

不论是容貌举止,还是声名家世,都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而采央她显然达不到这样的要求。

且不说前段时间她在宫外遇到的事有损名节。

单说她一个庶出的出身,就过不了关。

所以,夏如卿很是好奇。

冬儿就笑道。

“这也得益于咱们家小姐心灵手巧又聪慧!”

说完,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在上个月。

杨家夫人柏氏去庙里上香的时候,刚好遇上了温氏和夏采央母女。

因为上次的事两家有了些交情。

就一路同行,说说笑笑气氛倒也不错。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却不料在最后离开时。

杨夫人上马车的时候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从车上摔下。

腿脚受了伤。

虽然没流血,可那脚踝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周围跟着的丫鬟婆子,哪里见过这场面,一个个都慌成一团。

搀扶的搀扶,去请大夫的请大夫。

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要上来背着她离开。

温氏也不懂这个,立在一旁担心的不行。

一旁的夏采央却立刻上前阻止。

“不能动,不能挪动!”

“夫人的脚怕是扭伤了,强行挪动骨头就会错位!”

说着她四下看了看。

找了些简易的工具和布条,把杨夫人受伤的脚固定上,

又亲自试了试。

确定不会再乱动,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现在可以挪动了!”

杨夫人感觉自己的脚,果然没有刚才那般钻心的痛了。

脸色这才好了些,拉着夏采央的手。

“好孩子,你是好样儿的!”

夏采央目光坚定不卑不亢。

“夫人您现在别说话,赶紧去看大夫,越快越好!”

说完就招呼那几个婆子。

“你们快点儿!”

“把夫人送到最近的医馆去!别耽搁了!”

那几个婆子闻言赶紧上前。

“多谢姑娘!”

说完就背着夫人上了马车匆匆离去。

这边夏采央也跟着温氏离开。

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温氏母女都没放在心上。

甚至她们为了避嫌,连问候都不曾去过。

毕竟家世悬殊,没得叫人以为她们趁机巴结着往上爬。

还是安安静静的吧。

不料,半个月后。

杨夫人忽然递了贴子上门。

帖子上先是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谢意,之后又表示想来拜访,不知道温二夫人和二小姐是否方便。

温氏简直受宠若惊。

“人家可是尚书夫人,我这……”

她的老头子还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五品知州呢。

再者,自己不过是个二房。

有什么资格叫人家尚书夫人来拜访?

可是,她又不好拒绝。

所以只得忐忑不安地接了帖子,开始着手安排。

夏采央却没有她娘那样忐忑。

该做绣活儿做绣活,该念书写字就念书写字。

反正有娘和嫂嫂呢,没她什么事儿不是?!

隔了两日。

杨夫人果然登门拜访。

是温氏和倪氏接待的。

三个女人也不算陌生,见了面说说笑笑一番问候之后就在花厅落座。

茶水点心上齐,丫鬟们都退下去之后。

杨夫人也不再绕弯儿。

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此番的来意。

“我想给我的儿子说亲,娶夏家二小姐,你们……意下如何?”

说亲这个事,事关重大。

杨氏却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犹豫,显然已经是深思熟虑过的。

而对面的温氏和倪氏却一脸的震惊。

杨夫人赶紧歉意地笑了笑。

“都是我不好,太唐突了,提前也没跟你们说个信儿!”

“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也只是提一句,咱们没有外人知道!”

“如果不合适,对两个孩子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温氏和倪氏这才松了口气。

温氏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

“杨夫人,那个……您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我家采央她是庶出……”

杨夫人却笑着摇摇头。

“正出庶出有什么要紧,我看上的是姑娘本人!”

“我家儿子今年也十八了,早就过了说亲的年龄了,可是我家老爷一点儿也不着急,说什么武将家的男儿,不必那么早娶亲!”

杨夫人一边说一边焦急。

“这不你们瞧瞧,一直把我孩子耽搁到这步田地!”

温氏没怎么见过杨沉毅,也不好多评价。

不过漫雪是见过的。

她赶紧笑。

“夫人您可不能这么想,杨伯伯也是想让公子成才!”

“杨公子小小年纪就一身高强的武艺,深得皇上重用,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温氏赶紧跟着点头。

杨夫人无奈笑了笑。

“成才归成才,可我这个当娘的也想让他早点儿成家啊!”

她之前也不是没物色过。

可是……

那些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都愿意往书香门第嫁。

杨家这样的武将世家,很少愿意嫁过来。

所以她就只能往三四品的人家里找。

可这些人家出来的姑娘她又看不上。

她们算不上闺秀,顶多外表装一装而已。

实则内里呆板生硬还有些小家子气。

暗地里的小心眼儿还多。

将来嫁过来,挑不起大梁也就算了,还整天和同族的妯娌们闹得一地鸡毛。

那还不如不娶。

杨夫人就这么冷眼挑来挑去,到现在也没遇到个合适的。

直到上次遇到了夏采央。

这姑娘简直叫她眼前一亮。

那么混乱的场景,她没有乱而且处理事情还条理分明。

丝毫没有害怕或者慌张,反而十分镇定。

那一刻她就知道。

这姑娘胆大心细有分寸,绝不是像一般的小庶女那样缩手缩脚的。

后来她又派人细细打听了一遍。

原来这姑娘从小在漫雪身边长大。

她和漫雪的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

漫雪的母亲以及漫雪的性子。

她都一清二楚。

漫雪教导出来的孩子,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所以……

她就做出了这样一个大胆的决定。

“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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