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趁着皇上去椒房殿用晚膳,皇后就稍微地提了几句。

果然,赵君尧听了就皱眉,皇后忙赔笑。

“是臣妾多嘴了!”

赵君尧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病了,叫个太医去看看”。

又道:“夏氏是个懂事的,给她晋个位分。”

皇后一听心里很高兴,皇上皱眉不是因为她多嘴,而是因为施贵妃。

皇上又叫太医又晋位分,这不是打施贵妃的脸么,只要能让施贵妃不高兴,她就高兴!

……

几场雨过后,天终于放晴,夏如卿的风寒也好的差不多了。

突然,就见昭华阁院子里站着几个太监,还有一个提着药箱子的老太医。

几人一见着夏如卿,连忙上前见礼:“给夏才人请安”

夏如卿一脸懵:“你们……”

“才人主子,皇后娘娘派下官来给主子请脉”,那太医上前说道。

夏如卿又看向那几个小太监:“你们呢?”

“恭喜夏才人,皇后娘娘的懿旨,夏才人懂事知礼,晋为六品贵人!这些赏都是给贵人的”,一个领头的太监说道。

说着,打开箱子,拿出一个雕红漆的匣子来,托到她的面前。

夏如卿有些不解,太医?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恼火,目光直直瞪向秋桐和秋红二人!

秋红和秋桐二人被瞪得心里发毛,忙扯了笑容:“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看着她们这副嘴脸,夏如卿只觉得恶心,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收回目光。

缓了缓表情,夏如卿毕恭毕敬地谢恩。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赏赐!回头再亲自去给娘娘磕头。”

“贵人主子客气了!娘娘说贵人身体不适,不必去磕头,叫贵人好好养着。”

领头的太监又说道。

回到屋里,太医把了脉,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开了一副不痛不痒的药,夏如卿客客气气送出去了。

秋红和秋桐二人端了茶水上来,夏如卿心中一怒,将茶杯摔在了她们脸上。

“主子!”二人连忙跪下。

“不知奴婢犯了何事,主子又打又骂,还请主子明示!”

夏如卿坐在榻上,冷眼微眯,她现在可以很确定了,这两个绝对吃里扒外。

气得狠了,她忽然笑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打了杯子,不疼吧!”夏如卿说着,还亲自下榻来看。

你们不是睁眼说瞎话吗?那咱们就来比一比,谁更胜一筹!

自己和施贵妃结梁子算是结下了,改变不了的事实,这两个人恐怕和皇后脱不了干系,留着她俩或许有用!

……

夏才人连着得宠,又被晋位贵人的消息,不到一天就传遍了后宫。

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各个宫室里相继响起,最持久、最壮观的当属施贵妃的熙福宫。

“贱人!不过就跪了一会儿,居然装病,还闹得人尽皆知,好像本宫虐待了她一样,真是好手段!”

“贵妃娘娘,您千万消消气!那位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谁得宠就拉拢谁。”

大宫女映月说着,指了指椒房殿的方向。

映月说完,又道:“至于夏贵人那里,您就更不用担心了,皇上不过新鲜几日,回头等她失了宠,您想怎样不行呢?”

施贵妃眯了眯眼,赞同地点了点头:“哼,捣鬼又能怎样!皇上膝下只有两个公主,只要我生了皇子,将来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皇后现在连个公主都没生出来,这鹿死谁手,还早着呢!

……

夏如卿这边,晋了正六品的贵人,就又来了一个新宫女紫月来伺候。

至于那两个,叫她们在外头伺候吧。

后日就是中秋,宫里早就准备了起来,赵君尧更是忙得十来日都没进后宫。

一开始还有人嘲笑夏如卿失了宠,后来也就渐渐没人说了,毕竟大家都没宠么。

正六品的贵人,得每天去给皇后请安了。

夏如卿挑了件常穿的米色宫装,简单打扮一番,带着紫月出门了。

她这身打扮,不出挑也不逾矩,毕竟想好好活着,就得好好当小透明,尽量减少存在感!

到了椒房殿,已经有不少人在了,皇后端坐高位,正雍容和气地说着什么。

夏如卿上前,规规矩矩行了礼问了安,然后就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喝茶。

然而不管她如何低调,有人还是会找上来。

“夏妹妹果然国色天香,这么简单的打扮,还是让人移不开眼!”

说话的是坐在她邻座的胡贵人,她们这批秀女中,她是头一个晋位贵人的。

“胡姐姐谬赞了,说起国色天香,妹妹哪及得上姐姐你!”夏如卿软软地顶了回去。

胡贵人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也绝对是上等姿色了。

“妹妹青春年少的,姐姐哪里比得上呢,恐怕,我们这些老人啊,早已被皇上抛在脑后了!”胡贵人说着,捂着帕子笑。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哎呀,我倒是忘了,妹妹和我是一同进宫的呢!”

夏如卿嘴角微勾:这是嘲讽自己入宫一年才得侍寝呢。

只可惜,她这如意算盘打错了。

这里除了她俩是去年的秀女,其他的,可都是真正的‘老人’呢。

果然,有人不乐意了。

“胡妹妹要还是老人,那我们这些,可不要进棺材了?”郑嫔斜斜地往这儿看了一眼。

“我们自然是老人,要被皇上抛在脑后的,只盼着胡妹妹早日宠冠后宫!”

芸妃也阴阳怪气地说道。

一番话,说得胡贵人脸色煞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起身跪了下来。

“奴婢胡言乱语,各位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哼!”施贵妃斜睨一眼,冷笑了一声。

胡贵人脸色更白了,刚才的话,也得罪了施贵妃啊,她可是皇上的青梅竹马,论资历岂不更老?

想到此,她吓得腿都软了,得罪了施贵妃的下场,她几乎不敢想。

夏如卿悠然抿了一口茶,茶香溢满唇齿,嗯,滋味儿不错。

最后,还是皇后出来打圆场:“好了,胡贵人起来吧,你也进宫一年了,谨言慎行这个道理,你也该明白!”

“奴婢谨遵皇后娘娘教导!”胡贵人战战兢兢起身地道。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家又说了会儿话,这才散了。

出了椒房殿,等众位娘娘们一离开,胡贵人狠狠瞪了夏如卿一眼,甩帕子走了。

夏如卿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隐去嘴角的一丝嘲讽。

大家平起平坐,这是耍的哪门子的威风?记忆里,这个胡贵人可没少挤兑原主。

以前她是才人,挤兑就挤兑了,以后么……大家都是贵人,自己可不能再吃亏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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