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关心你。”何芊一用力,抽回自己的脚。
不一会儿,月儿蹦蹦跳跳拿着扑克牌出来。
三人开始斗地主。
......
最近局势越来越混乱了。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混乱虽是上升的阶梯,可一旦涉身其中,难免身不由己,毕竟一旦卷入这个旋涡,就注定不会他一个人说了算,需要互相妥协,权衡,抗争。
第二天下午,李星河带上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三十多个护院还有严申,去往城市外禁军大营。
神武军大营离京城大概三四里路,从王府到大营用时大约一小时不到。
禁军大营十分庞大且零碎,蔓延在山脚下,遍布在方圆几十里的广大区域内。
在门口,高大的木质营门拦住他们的去路,望岗的军士见有人来,连忙迎上来,李星河将皇帝给他的枢密院文书递上,那穿着棕黑硬皮甲的军士看完后连忙跪下道:“小人拜见军指挥使。”
李星河只是点点头,示意他免礼。
那军士回到岗位,然后对着营寨墙头的人说了什么,接着,厚重的木制大门从来里面缓缓打开了。
他带着众人纵马而入,进了营地才发现里面比他想象中开阔得多,一眼看不到头的营帐和屋舍,四处巡逻的着甲军士,还有些来回奔跑的战马,远处的灰尘飞扬,遮天蔽日。
李星河找了旁边的一个小哥问明中军大帐所在位置,正向着那边赶去。
没想到转过一栋墙体老旧,堆满半干柴火,用来煮饭的石头房,刚好遇到迎面而来的冢道虞,还有他身边的卫川,赵光华,童冠。
他们都骑着马,身后跟着八名身着硬皮甲,举着将军旗的亲兵,前面两面旗分别是大将军旗和紫底写着黑色“冢”字的旗帜。
“大将军别来无恙。”李星河停下马,拱拱手道。
冢道虞深深看他一眼,随即也面无表情的拱拱手:“世子好威风。”
“再威风也比不上大将军,独掌新军,一手筹划禁军改制,劳苦功高,威名远扬。”李星河笑笑。
冢道虞身边的卫川和赵光华都低下头,他们知道,这事最大的功臣本该是李星河的,只因......只因他们做事不光彩,所以如今全落在大将军头上。
“世子说得是,大将军英明神武,为国为君忧思深远,实在是我辈楷模啊。”童冠连趁机拍马屁,他并不知事情原委。
李星河也被这跳梁小丑逗笑起来,打马上前,拍拍他肩膀:“哈哈哈,童大人真是个明白人,跟着大将军好好干,将来一定飞黄腾达。”
“哈哈哈,世子说笑了,不过也多谢世子吉言,你我以后便是同僚,若有不便之处,世子尽管吩咐。”童冠也高兴的拱手。
李星河看了冢道虞一眼:“大将军,属下告辞。”说完打马而过,身后煞气慢慢的三十骑也随他而去。
......
新军第一厢的厢指挥使叫赵阔,是个瘦小精明的人,大帐在大营偏北的位置,李星河来的时候十分客气,恭恭敬敬,先向他介绍一些军中注意之事,然后收了他的枢密院和兵部的文书,便让人带去第十军驻扎的地方。
第十军营地位于东南,从中军过去还有走半个小时左右。
顺着黄土漫天的大道走了许久,远远的李星河就看到在山坡上的营地,周围人烟稀少,有大片空地,而且营地大多都是石头和木头搭建的永久性建筑,远远的就见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
“将军,此时下午,正是作训的时候。”带路的军士解释道。
他点点头:“那就直接去作训场吧。”
军士答应一声,带着他们向作训场的方向走去,作训场在一处洼地,在驻扎的营地下方,十分宽广,满地都是黄沙,大概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远远看去众多军士正在黄沙中作训,都是马步扎枪。
就在这时候,看守在作训场外围的军士发现他们的到来,带路的士兵上前跟他说了几句,那小哥连忙跑向作训场那边。
李星河不急着过去,很快,那边的禁军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教头让禁军停止训练,集结起来,他远远的看着大概估计出水平,两千多人的集结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
确实比起散兵游勇更加训练有素,但比起注重纪律和团队合作的现代军队依旧有差距,差距不在于体能或者技能,而是军队理念不同。
见那边差不多,李星河才打马过去。
作训场南方有一个木头搭建的高台,那是平时教头发号施令的地方,他下了马,缓缓走上前,几个教头带路,将他迎上高台,数千双眼睛汇聚在他身上,若是普通人肯定腿先软了,这种场面他前世见多。
才上台,一个着甲齐全的将领就单膝跪下:“新军一厢第十军副指挥使狄至见过指挥使大人。”
狄至?李星河心中疑惑,随后想起来,不就是当初和他一起巡城的都头吗,他把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扶起来,果然是狄至,“你不是都头吗?”
他心中好奇,都头到副军指挥使,中间可是天差地别啊!
狄至满脸笑意:“世子,上次刺客作乱的时候,属下因护驾有功,作战勇猛,回来之后便承蒙上官提拔,到了第十二军副军指挥使,后来并做如今的十军。”
说完他指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道:“世子,下面就是我第十军大部,请指挥使检阅。”
李星河点点头,他今日来就为交接军权的。
他还没说话,几个汉子就匆匆上台,将两面大旗帜立在左右,分别是写着“李”字,淡黄底边代表皇家的旗子,还有一面则是黑底白字,写着军指挥使的禁军旗子。
看着下方众多好奇的眼神,李星河微微提气,大声道:“我就是你们的新指挥使,潇王世子,游骑将军李星河!”这话一出口,仿佛许下某种庄严誓诺。
下方的汉子们统统单膝跪地,高呼:“见过指挥使大人!”响声震天,回荡在空旷训练场上。
李星河点点头,然后道:“你们现在是新军一厢都第十军,知道为什么叫新军吗?”
将士们互相看了一眼,大多弥漫摇头。
“新其实很简单,明天给你们换几套甲胄,黑旗换红旗,神武军改叫新军,用弓的换做弩,用弩的换用弓,使刀的换枪,都可以说新,那便是新军了。”他说着走到最前方摇摇头,“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新军!”
“大家身为军中兄弟,可以各有意见看法,但我是你们的指挥使,所以,在我第十军中,所谓新就是前无古人,所谓新就是性质上的改变以达更好!所谓新是从心理上的改变,而非换汤不换药。”
众多军士听得有些迷糊。
李星河并不在意:“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听懂,但我会在短时间内教会你们,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我李星河的名号你们大多该听过,死在我手上的人我自己都记不清,所以为你们的小命也好,前程也罢,最好给我好好听令。”
他这话一出,顿时下方众人都肃然,窃窃私语的声音全没了。
李星河招招手,将王府的三十多个护院叫上来,然后指着他们道:“他们是当初跟随潇王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人,每人手上都有几十条人命。”
台下都是吸气声,他们当然听说过潇王的故事,这一下子就将没上过战场的禁军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