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吻得太深,她还在重重的喘息着,舌根发麻得很。
房间的灯没来得及开,只有从窗帘缝隙折射出来的街灯和时不时晃动的车灯,落了几道痕迹在他脸上,他浓稠漆黑的眼底以及其中满满的占有欲和潋滟欲色,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此刻,她仿佛能清晰无比的听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和血液沸腾的声音。
唐雨的睫毛轻轻扇动,不只是面红耳赤,细白的脖颈、锁骨,以及往下蔓延的每一个地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晕了层淡淡的粉色。
他看她如坠云彩里。
她看他如扑烈火里。
不这样四目相对足足十几秒钟,她意识才逐渐回笼,微仰起头,指尖把床单捏皱成一团,声音低弱的几乎听不清。
“……我成年了。”
说完就极为尴尬的把脸扭到一旁去。
少年愣了下,这样的话无疑让他像拿到了可以肆无忌惮的通行证。
情欲更浓的眼眸逡巡这身下诱人粉嫩的小姑娘,像在逡巡专属于自己的领地。
紧接着,炽烈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她的脸颊。
无比爱怜的,在虔诚的取悦她。
空气弥漫起一股充满雪松和甜美果香交融的潮意。
他的指尖轻颤着,落在她露出的那截腰间细白滑腻的肌肤上抚了片刻,循序渐进的,从中探了进去。
被握住的那一刻,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从那处贯穿全身。
她呼吸一颤,整个人一动不敢动,心脏也像是被轻柔的捏住。
他吻她微仰的细长的肩颈,湿热的吻得缓慢而慎重,齿尖留恋的停在锁骨那里反复啃噬,那股陌生又奇异的感觉从皮肤里钻出来快把她淹没了,圆润的脚趾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
“宝宝。”
她听到他闷哑的声音,微微颤着眼睫睁开,他正低眸。
这样近的距离,看到清晰分明的红晕从他眼尾氤氲开,他这样……真的好漂亮。
“亲亲我好不好。”扑洒在颈窝的炽热呼吸,凌迟着她的意识,他眸色热烈,喉头发紧,“就一下。”
她此刻已经无法思考,甚至忘却该如何呼吸,只能迟钝的下意识的按照他说得去做。
双手攥住他身前的黑色衬衫,吻在他锁骨的那颗摇曳生姿的痣上。
“嘶——”
他仰起头,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微滚的喉结上都泛了一层红晕。
她感觉腿被什么硌得疼,迷迷糊糊的低头去看时,眼前忽然黑色一片。
他湿热的掌心捂住了她的眼睛。
什么都看不到了。
耳边只有他明显的喘息,夹杂着又颤又低的嗓音,尾音有几分抖,“别看。”
“……怎么了?”
她茫然的嗓音绵软的钻进他血管里。
边炀有点绷不住,一只手撑在床上,原本捂在她眼睛的手转而把她的小脑袋按向自己的肩窝,微喘着气,“别说话,也别乱动,这样就好。”
炙烫的体温,柔软的身体,毫无缝隙的紧贴着他。
“我现在……有点狼狈,不想让你看到。”
他嗓音低低的,脸颊眷恋的蹭了蹭她的耳边,“我记得凉城公寓里的东西,你帮我带回来了,就放在你的柜子里,对吗?”
她娇润的唇瓣动了动,正要张口说话。
他马上沙哑的说,“不要说话,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唐雨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了,只是温顺的点了下头。
得到回答后,他闭了闭眼平复呼吸。
最后在她额头落下亲吻,紧实的手臂撑起身体起身,把她上半身被他弄开的纽扣,指尖颤栗着一颗颗整齐的扣好,又扯开被子盖住她。
“睡吧。”他克制的抚了抚她柔软沾湿的发丝,又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眼睫。
她迷迷糊糊的看他,然后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被被子包住了。
边炀找到柜子里的洗漱用品,迅速进了浴室。
浴室房门关闭,水流声响起。
她躺在床上迷茫的看了天花板一会儿。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他滚烫的呼吸声。
浴室的水流声淅淅沥沥的,又像是某种催眠曲。
唐雨的思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碰了碰有些红肿的唇瓣,藏了唇角的羞涩,把自己深深埋进被子里。
他在浴室很久,久到她思绪纷乱,眼皮子开始泛沉。
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被子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冷水从少年的发顶一路蜿蜒而下。
他的手撑在墙壁,仰颈闭着眼,冷白的指尖从湿润的发丝穿过,不知道冲了多久,身体里那股子燥热才总算压了下去。
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已经夜里一点钟。
他弯腰把小姑娘蹬开的被子盖好,后背顺着床铺滑坐在地上,一条腿随意的伸展着,另一条腿微微屈着,手腕搭在上面,后颈靠在床上,喉结滚动。
碰她的时候,他脑袋被情欲充斥,那种对她的渴望像是从四肢百骸不受控制的钻出来的一样,争先恐后的想把她吞噬干净,想让她从身到心的完全属于他。
甚至他都想过了,即便真没控制住,真做了,明天天亮就去拿户口本。
反正他也知道唐雨的户口本在哪,国内不到法定年龄,他们就办签证和手续,去国外领证。
他计划的很好,但搂紧她的那一刻,忽然就后悔了。
他不能那么做。
如果理智屈服于情欲,那么他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的小姑娘应该大大方方的公之于众,而不是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偷偷摸摸的去领证。
他的小姑娘值得拥有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而不是默不作声的,在这种情况下把她扣在自己身边。
他要给他小姑娘的安全感,是因为他这个人,而不是这张证。
他想要她,不止这一刻,是将来的每一刻。
而那一刻应当是慎重的、深思熟虑的,是他足以给她一个真正的家的时刻。
他是边城嘴里的小畜生,可不能真当一个畜生。
所以他把欲望拉了阀。
冷静下来想想看,比起她来,没什么不能忍的。
耳边是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呼吸声,而他坐在床尾的位置。
无比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此刻的幸福值,好像到达了峰值。
他爱的人,也从身到心的爱他,那么其他什么都是锦上添花。
边炀微微闭上眼睛,仰颈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周身散发着和她一样的香气。
“已经很好了。”边炀领口敞开着,皮肤冷白,指尖摸了摸她亲的地方,不可抑制的弯起唇角,喃喃自语,“就是有点顶。”
他刚才真的顶不住。
真要是到了那一天,他怕是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