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瑰丽,晨雾渐散。
军营响起气势宏大的散操口号。
过了一会儿,就是外面警卫兵喊“主上”的声音。
昨夜睡得晚,桑宁贪黑不能早起。
这会儿刚洗漱完,对着小铜镜在脸上细细的涂抹。
霍长安进了帐篷,目光先扫过来。
在外面极力压下的情绪再不隐藏,带着无法忽视的热烈。
桑宁涂的是先前霍长安送的马油膏脂。
别说,虽然制作粗糙,却很好用,就适合西北这干寒的气候。
马匹那么珍贵,制作这么一小罐膏脂想来不便宜。
“哎?之前杀那么多马,没留下骨头做膏脂吗?”桑宁回头就问。
“留了,骨头,皮毛,马蹄,马齿,马心,马bi~”鞭。
“嗯呃,留了很多,都被军医们抢去了。”
霍长安脱了半甲,擦洗一下,来到她身后,没有靠的太近。
“那就好,没浪费。一会儿我去找点再做几罐。
来,你也抹一抹,脸都被风吹糙了。”
桑宁抹了一指头,要给他往脸上抹。
“我,我自己来。”霍长安猛地后退。
耳朵红了一片。
“干嘛呀?不稀罕我?”
“不是!我喘不动气。”
桑宁:“??????”
霍长安也不明白,以前自己恨不得往桑宁身上靠。
可昨天知道她的心意后,每当她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他,或者靠过来,他就激动的喘不动气,像得病了一样。
真是太没出息了。
桑宁看他脸红气喘的,着实好笑。
“那这样我还不能亲你啦?”
“要不,你试一下?”
这话接的倒是快。
桑宁嗔他一眼,抿唇笑:“谁愿意亲你!”
这一眼,带着姑娘家的羞涩,像能勾人魂儿一样。
霍长安神魂颠倒的,傻兮兮的咧了嘴。
桑宁去了火炉边,他紧跟着过去。
“你别动,要吃什么,我来做。”
“先吃你一口开开胃。”
桑宁出其不意踮脚就亲在他脸上。
“吧唧!”
好大的响声。
亲完她就跑炉子对面坐下朝他笑。
她看到霍长安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眼里的火越来越盛,越来越盛……
妈呀,点火就着啊?
桑宁脸有些烧,伸手摸出几个鸡蛋。
“吃鸡蛋算了。”
“再熬点红枣粟米粥,我来弄。”
霍长安几步过来,蹲下身,往锅里添了水和米,手搅动淘米。
然后抬头。
细长的凤眼再次锁住她,浓烈的情感几乎要溢出。
这种眼形,要么冷的冻死人,要么妖冶勾魂迷死人。
他现在满目瑰艳,含情脉脉,就在勾人的魂儿。
“禀主上,军医给您送药来了。”小五子在外头报告。
炉内的煤发出“噗嗤”一声动静,像是火被熄灭一般。
“进。”
霍长安又看了桑宁一眼,幽深幽深的,和刚才两个极端。
像是把冲天而起的火龙一下子拍进深渊,那火龙就在深渊仰望着她,伺机下一次的行动。
没想到进来的人是凌飞飞。
依旧是一身灰扑扑不扎眼的衣服,不过头上多了一根显眼的珠簪,给她太过寡淡的装扮添了一抹亮色。
她微垂着头,看着很规矩。
“主上,这是民女爹为您新配置的药,先前的就不用了。”
凌飞飞放下托盘,把几种药一一讲了一遍。
“知道了,出去吧。”
凌飞飞称是,不过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罐。
“西北风沙大,民女做了点马油膏,送给主母使用。”
“哦?我正想要这个呢,那就多谢了。”桑宁说。
凌飞飞舒缓一笑:“主母若是还需要什么,尽管派人通知民女。”
“好呀,你会做秋梨膏吗?”桑宁随口问。
霍长安把放在炉沿上的鸡蛋剥了皮,递给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