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军士禀报的服部正胜脸色阴沉,知道难搞但没有想到这么难搞。

但这个时候了,无论死多少人都得继续下去,否则而真的要困在其中了。

于是怒吼道:“还是跟刚才一样,三十人护着一个雷霆之怒,前面的死了,后面的继续跟上,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工事内到底有多少陷阱!”

如同他所说一样,明军的陷阱再多、再巧妙,总有耗尽的时候。

又是一刻钟过去,军士来报,所有的雷霆之怒全部安放完成了。

“好!”

服部正胜脸色大喜:“点火!”

军令下达后的半炷香,防御工事中传来一道道沉闷的响声。

一道道的浓烟从缝隙中升腾,偶尔可看见火光闪现,碎木横飞。

“一定要炸毁!”

“一定要炸开!”

“国之常立神保佑!

“天照大御神保佑!”

“希望上天垂怜我扶桑!”

……

扶桑众将死死的盯着工事,口中念念有词,更有不少则是跪倒在地,眼中满是虔诚之色。

果然无论是在哪里,最后的依靠都是信仰所在。

爆炸声持续着,产生的浓烟已经将整个工事都给笼罩住了。

这一刻不止是扶桑一方,连大明一方的众将都翘首以盼。

“大哥……总兵大人,您觉得会塌吗?”

“对呀,要不要打个赌,就赌这个月的臭袜子!”

“算我一个!”

“我赌应该可以塌,粗略数数应该有上千个那种盒子!”

“我赌塌不了,数量多有屁用,威力不够,你看看他们炸防御墙的威力,简直就是超大号的爆竹,若不是本就残破,他们能炸开口子也是有限的。”

“我也赌塌不了,这防御工事的建造你们应该都知道,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木头之间的连接都是简易的圆柱丁字结合榫,更多的则是之用铁棍钉入的,防的就是现在。”

……

“总兵,您赌什么?”

“大战之后都回去领五军棍!”

郑芝龙狠狠的瞪了几位兄弟一眼,而后淡淡道:“大概率是塌不了的,你们说他们火药质量太差和防御工事的结构都不是事儿,关键在于前线守将对结构误判了。

如果收拢堆积,炸出一个二三十米宽的通道倒是可以的,但看着冲入军士的布局明显是想一次性将整个防御工事都给炸掉,这一点也能理解,

毕竟他们还有三四十万人,一个二三十米的缺口且堆满树木,想要完全渡过,至少得半个时辰,很显然,我们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的。

不知道是对自己火药的自信,还是看清了我们的防御工事的粗糙,也就注定了绝对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不过若是他舍得埋掉一部分人,拼命的搞一下,还是能搞塌的,看他取舍了。”

众人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后,脸上满是戏谑之色的看着一直在闪烁着火光的防御工事。

数息之后,山风吹拂下,浓烟逐渐散去,略微有些残破但依旧挺立的防御工事出现在众人眼前。

“喔……”

明军齐齐发出了欢呼声。

只要工事还在,扶桑大军就无法快速通过,他们就能依托地形继续远程射杀。

明军的欢呼声传入扶桑阵营的耳中,宛如一柄柄利刃刺进他们的心脏中。

防御工事拦在主通道中,大军无法快速通行,就会成为明军的靶子。

从两侧山体走,也是可行的。

可山体虽然不高,但也要两三百米,在极短的时间爬上去再爬下去,体力消耗了大半,还能逃多远?

最可怕的是无法成阵型,数万大军无法成阵型,那么就给了明军各个击破的空间,且四散逃走后,想要再汇聚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才是为什么他们没有从周边群山突围的主要原因了。

如果还有火药倒是还能再炸一次,问题是没有了,这就很绝望了。

“妈的,就是一座小小的工事而已,既然炸不毁,那我们就砍倒它!”

看着残破但依旧屹立的明军防御工事,服部正胜神色狰狞:“传令,再派两千人进去,将里面最下面的支撑全部砍断,现在……”

“正胜君、正胜君……”

军令还未下达完,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

还未转头去看时,高木清河就到了身前,上气不接下气道:“正胜君,大君让我问问你这边还需要多久!”

“快了,估摸着还得……一两刻钟吧!”

服部正胜看着残破的工事回应的有些底气不足,而后问道:“大君那边怎么了?你怎么会如此急促?”

“我们发现正北方有明军朝着我们赶来,粗略估算,至少三四万之多,应该是高岛若狭町那边的明军,距离我们不足十里。

且一个时辰前大津那边传来消息,那边的明军也开始进攻了,若是消息属实,大津通道应该已经沦陷了,明军应该已经朝着我们杀过来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服部正胜和前田利常两人同时惊呼了出来,脸色巨变。

“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服部正胜怒了,怒喝道:“传令,前军前部全部进入防御工事,从上面开始拆,一刻钟内必须全部拆出一个二十米宽的通道。

前军在南宫山前方的关原町汇聚结成防御阵型,抵挡明军的进攻!

中军从两侧防御通道翻越,在通道后方以小队为单位结成冲锋阵型,随时准备支援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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