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跨域东征,兵力难以补充,能少死一名就少死一人,我们不仅要对东征结果负责,过程更要负责,这也是陛下的原话。”
听着孙传庭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
其实也不怪他们,战争中火器的应用,他们还停留在大炮的对轰中。
“那为什么……”
“我们是可以从新宫那边登陆,但我们进攻福冈这边,伊达政宗就一定要和我们正面决战吗?
他们不会退过天险城墙吗?城墙还是他们的,我们只是换了个方向进攻而已,
久攻不下,后方再被新宫以东的扶桑军士袭扰,两面夹击,我们就危险了。
但我们从这边进攻就不一样了,水师切断关门海峡,他们退无可退,只能与我们决战,这就给了我们数千门飞雷炮发挥威力的机会了。”
孙传庭简单的给众人解释了一遍,但隐去了围堵的计划。
足足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整个计划讲解完毕。
洪承畴见众将都明白了,便沉声道:“传令登莱水师总兵杨肇基,让他联合南京水师做好准备,
一旦福冈这边的大军离关门海峡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立刻攻击扶桑铁甲舰队,
能覆灭掉更好,若是覆灭不掉,那就将他们赶到关门海峡里面去,封锁关门海峡。”
“另外,立刻打扫战场,该掩埋的掩埋,我们还要在这边登陆,别因为尸体腐烂产生瘟疫,都去忙吧!”
“郑总兵和方提督留一下,本将有要事商议。”
众将抱拳行礼后迅速离开,大帐内只有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以及方正化四人了。
孙、卢两人是副将,要参与计划的制定,方正化是镇守太监,自然是有权利知晓任何计划细节的。
洪承畴看着众人:“按照北京城送来的情报,勇士营是六月二十四日从南京龙江造船厂出发的,也就是我们横渡对马海峡的当天。”
说到这里,洪承畴看着郑芝龙:“郑总兵,你判断一下,勇士营什么时间能到九州岛南端?”
听着洪承畴的询问,郑芝龙走到地图前:“大将军,从南京龙江船厂到上海长江口是八百余里,为了掩人耳目,只能顺流而下,如此至少需要七天的时间。
上海长江口到金门岛的海路是两千里路,但应该不会用最大速度行驶,估摸得五六天,
金门到九州岛南端也差不多得五六天,加上实战会耽误五六天,总的算下来估计得二十天时间左右。
今天是七月十二,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到达琉球本岛或者硫磺鸟岛,三四天后,就会到达九州岛南端。”
说到这里,郑芝龙若有所思的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会儿:“大将军的意思是我们东进直扑本州岛,让伊达政宗再次将南端的兵力抽调出来,给勇士营的登陆创造机会?”
“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行性很大,这边主战场战损近十万人,我们再直扑本州岛,那他们兵力就不够,只能从南端抽调那边的防守军队了。”
“但愿能来的及吧!”
洪承畴叹了口气,实在是距离太远,哪怕是陆地上的六百里加急,这么远的距离至少也得半个月的时间,更何况是茫茫大海之上。
听着洪承畴的感慨,郑芝龙低声道:“大将军,末将倒是有一个想法!”
“大将军,荷兰和西班牙水师已经全军覆没了,现在只差扶桑的铁甲舰队了。
说实话,这支铁甲舰队只要被赶到关门海峡内,早几天覆灭和晚几天覆灭影响都不大,甚至说他们存在,还对我们有利。
因为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攻打本州岛,而是调走福冈的大军,
如果铁甲舰队在,运送他们的兵力,来回折腾总是需要时间的,而我们需要的就是时间。”
听着郑芝龙的阐述,洪承畴瞬间就明白了郑芝龙的意思,立刻道:“你的意思是调装有蒸汽机的镇远和威远两艘战船从这里出发,在屋久岛一带截住勇士营,告知他们我们的计划。
若是没有截住,那么镇远号和威远号就沿着九州岛东海岸前进,从佐伯县进入濑户内海,堵住关门海峡的另一头,与登莱水师夹击扶桑的铁甲舰队。”
“大将军英明!”
郑芝龙轻声回应了一声,眼中满是佩服之色。
他只是提了一点,洪承畴就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军事嗅觉很是灵敏。
“以镇远号的速度,到达屋久岛最多三天的时间,从屋久岛绕一圈到关门海峡也差不多三天,而我们这边到关门海峡差不多需要六七天,时间上刚刚好。
我们再返回进攻叶岳天险城墙,到攻破城墙,决战,至少需要半个月到二十天的时间,
再算上伊达政宗溃败,算下来围堵的勇士营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很充足。”
洪承畴盯着地图自语了一声,而后提笔立刻写了起来。
只是片刻一封书信完成,盖上帅印,递给了向郑芝龙:“郑总兵,你去通知两艘战船,立刻出发,并告知他们我们的计划,令他们小心行事。”
“末将这就去安排!”
郑芝龙接过书信后立刻转身离去。
洪承看着孙传庭:“孙都指挥使,传令镇海卫、诛夷两卫立刻登船,今晚之前占据相岛,其余各卫,明日辰时登船,大军直扑关门海峡。”
“末将领命!”
孙传庭回应了一声,与卢象升两人立刻离去。
一直未出声的方正化看了一眼洪承畴,而后低喝道:“来人,看住大帐,方圆十米内不得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