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我们只能让卡拉维尔船前去阻敌,他们虽然比拿屋船小,但胜在机动性强,知道躲避开,绝对不会重蹈拿屋船的覆辙。”

“本将对伟大的主发誓,如果你们战死,你们的抚恤一律按照平时的十倍付给,

你们的家人都将是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家人,必定全力照顾他们,绝不让他们受一些委屈。

另外,如果你们侥幸活下来,你们的战功和赏银都将以十倍计算。”

听着普特曼斯的动员,刚刚还有些抵触和反抗的卡拉维尔船上的军士们沉默了。

普特曼斯的话浅显易懂,明军不会放过他们的,卡拉维尔船去阻止是唯一的选择。

对着主宣誓的高额的抚恤,他们相信普特曼斯和国王陛下不会失信的,承诺的一定会给他们家人的。

与其被大明南海水师主力追上战死,一无所有,不如现在去阻敌,既能保存舰队主力,更能获得高额抚恤银,还会被荷兰青史留名。

“将士们,现在到了考验我们对国王陛下忠诚的时刻了,为了我们的同胞、为了我们的国土、为了给战死的兄弟报仇,拼了!”

“本将会和你们一起,阻击敌人,兄弟们,拼了!”

看着情绪已经稳定的众将士,普特曼斯怒吼了一声,拔出腰间战刀,就要登上前方卡拉维尔船。

这一幕不仅是卡拉维尔船上的将士惊呆了,连西班牙水师统帅卡斯特罗也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普特曼斯。

这货什么时间这么高尚、大义了?

难道是入戏太深了吗?留下来几乎是必死的局面,脑子有病吗?

“将军,且慢!”

“您不能随他们一起去阻敌!”

正欲登船的普特曼斯被亲兵队长给叫住了。

“将军,我知道您想和将士们一起战斗,但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您是一军的统帅,我们现在虽然只有半数的战船逃……撤离,但建制依旧在,他们需要在您的带领下回到吕宋、马六甲,

整个吕宋、马六甲一带是有不少的将领,但在所有将领中,只有您和大明水师交过手,也更了解大明水师的战法,

您应该回去,带领他们一起应对大明水师。”

“话虽如此,但……但刚刚我的指挥失误,导致百余艘战船沉没,数千将士战死,我……我没脸回去……”

“荒唐!”

亲兵队长大怒:“将军,天下没有常胜的将军,大明有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的失败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失败了站不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荷兰东印度舰队需要经验丰富、了解大明水师的您!

至于此战的失败,等击退了大明水师,保住了我们在海外辛苦打下的基业后,回到荷兰本土再说,

到时候是被国王陛下砍头,还是被烧死、流放,自由国王陛下定夺,

难道您想看着我们在吕宋、马六甲等地的数万同胞被屠戮吗?”

说到这里,亲兵队长转头看了看还在微微愣神的西班牙水师统帅卡斯特罗:“卡斯特罗将军,恕末将放肆,

如今的情况,也只有普特曼斯将军能带着联合舰队安全撤离,您认同末将是话吧!”

我认同……你大爷的……

听着普特曼斯队长的……质问,卡斯特罗回过神来,心中怒骂了一句。

他刚才还在纳闷普特曼斯为什么这么大义了呢,原来是和亲兵队长唱双簧。

但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刚刚普特曼斯指挥失误,但从这么多次的合作来看,无论是智谋,还是统帅能力,普特曼斯都比自己强一些。

而且现在的情况普特曼斯活着比战死了作用要大的多。

想到这里,卡斯特罗也只能跟着演戏道:“普特曼斯,我知道你并非怕死之人,

但现在我们唯有安全撤走,保存实力,才能为战死的将士们报仇,赶紧撤吧!”

“将军,请你速速撤退!”

“将军,请您为我们报仇!”

“将军,您乃一军主帅,若是让您冲锋陷阵,那是们这些不下的耻辱!”

“亚岱尔,速速带将军离开!”

“兄弟们,为了将军、为了国王陛下、为了荷兰的万千同胞,跟我冲呀!”

……

一名名卡拉维尔战船的舰长出声了,群情激奋,在各自战船之上怒吼着,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冲向了已经不足两里的追上来的大明鹰船。

“兄弟们,瞄准了再开炮!”

“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弄死这群王八蛋!”

“既然不想让我们活下去,那就拉他们一起垫背,撞沉了他们!”

“放救生筏,带佛朗机炮,等他们靠近了再开炮,同归于尽!”

……

掉头的卡拉维尔船上的上到舰长,下到普通军士对着追上来的南海水师就是一顿狂骂,各种火器都放开了打。

火器发射的火光连成了一片,蔚为壮观。

如此密集的攻击,负责追击的鹰船也只能停下,寻找机会。

不是他们不绕行,只是二十艘卡拉维尔船间一百五六十米,刚好是弓箭和火铳轰击的范围,足足拉出了五六里的宽度,绕行过去,体力早就消耗完了。

看着无法再继续前进的鹰船,荷兰联军水师舰队旗舰上的普特曼斯眼中满是杀意:“郑芝龙,崇祯,你们给老子等着,终有一天,老子会率大军前来,覆灭掉你们,

今日之耻,他日百倍奉还!”

而在另一边,南海水师舰队旗舰上,郑芝奇急促道:“总兵大人,荷兰水师要逃走了!”

郑芝龙放下千里镜,冷笑道:“到嘴的肥肉还能让他们逃走了,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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