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姓怒吼着,不愿意接受事实。
这一幕看的毛文龙直摇头,低声道:“刘大人,我就说吧,想说服他们根本就不可能,
只有武力镇压,以杀镇压,杀到他们害怕,自然就没有人反抗了。”
“先等等吧,镇压当然是最快的,但后续的百姓归心很难。”
刘鸿训摇了摇头,随即拿起桌上的一枚掌心雷点燃后扔到了众人身前七八米处,随着一声巨响,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着地面的大坑和刚刚的气浪,众人瞬间清醒了。
刘鸿训淡淡道:“你们说的这些本布政使都承认,但是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朝鲜王室已经没有人存在了。
我们抓住了皇太极、柳生宗矩,他们已经交待了,为了应付今日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将朝鲜王室都秘密处理掉了。
你们不妨想一想,从去年到现在近一年的时间,你们可曾见到有王室的人站出来?
即便是江华岛的号召,那也是建奴、扶桑用来抄家灭族、削弱你们力量的一个阴谋手段。你们可曾见到过有朝鲜王室的人?
所以,不要抱有幻想了,也不要欺骗自己了,朝鲜已经亡国了!”
现场的气氛凝固了,刘鸿训的话再次击破了他们的心里的另一个谎言。
一年多了,朝鲜各地出现过多次的反抗,尤其是大明北讨大军出发后,建奴联军被抽调走后,境内更是出现了几支万人的队伍,可依旧没有等来任何一位王室成员。
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不!”
“即便是王室成员都死了,我们自己也能自力更生,我们会选出我们自己的国王,绝不会将朝鲜划入大明的国土!”
“哈哈哈……”
听着一人的怒吼,一直很淡定的刘鸿训哈哈哈大笑。
这道笑声足足持续了数息的时间,将所有人都笑的心里发毛。
“自己能保护自己?这是本官入朝以来听见最可笑的笑话!”
“你们都以为没有了建奴联军,你们能自给自足,能安居乐业,可你们绝对不知道,你们遭受着什么!”
“江源道平海郡江中鹤是哪位,给本官站出来,别想着躲,既然本官喊了,那就知道你在人群里面,别逼本官动手!”
只是片刻,人群中走出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朝着刘鸿训拱手:“不知道刘大人找在下所为何事?”
“本官问你,太白山上那数百盗匪和你是什么关系?”
江中鹤脸色猛的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低声道:“在下听不懂刘大人的话,在下世代从商,和盗匪可没有关系!”
“呵呵……”
刘鸿训冷笑一声,手一挥,七八名朝鲜百姓打扮的人被明军押了上来,扔到了江中鹤的身前。
“要不要本官当着你的面再审上一审?”
不待江中鹤回应,地上的一人低吼着:“军爷,小的真的没有骗您,我们幕后之人就是江中鹤,我们的兵器都是他提供的,过往商旅的信息也是他们提供的。
若有半点谎言,您可以将我们凌迟处死!”
怒吼完后,那人又看着江中鹤:“江家主,您就别否认了,他们这会儿估计已经去您家里了,那些金银珠宝只要露面了,你解释不清楚的。
你主动承认,还能死的痛快点!”
“你、你……这贼子,休要污蔑我,我不认识你!”
“江中鹤,既然本官点你名了,那就是证据确凿了,否认是没用的!来人,将他拿下,等候发落!”
几名军士一拥而上,将脸色阴沉的江中鹤摁在了地上。
平海郡的其他几名家主看着江中鹤,个个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城外山上闻之色变的盗匪竟然是和他们称兄道弟的人,要知道自去年建奴联军入侵以来,城外那伙盗匪足足杀害了数百人之多。
可不待他们多想,刘鸿训继续出声了:“京畿道抱川县杨安羽、衿川县贺平銮、忠清道堤川县周成安、燕岐县沈君山……
都站出来吧,都说说城外那些盗匪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庆尚道陕川郡秦伟元、礼安县宋中承,黄海道新溪县汪正富、松禾县曹秋恩……你
们都站出来,给本官解释解释,城中失踪的民女是怎么回事?”
“全罗道宝城郡胡丰年、罗州牧韩洪先……你们都站出来,给本官解释一下,
当初釜山攻击釜山后进攻全罗道,你们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
一个个名字被念了出来,念到名字的个个都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
这其中有各城官员,有商贾世家,有大儒文人等等。
官商勾结,劫掠美女取乐,官敌勾结,引狼入室,商匪勾结,趁乱劫掠钱财……
虽然现在刘鸿训没有拿出证据,但所有人都选择相信了刘鸿训的话。
“这就是你们刚刚所说的你们能自给自足自治?若不是我大明查出来了,你们都被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银子、还对他们感恩戴德,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刘鸿训冷笑着,这些都是潜伏在朝鲜的锦衣卫一年的功劳。
用来攻心最是合适不过了,所有人都满脸的不敢置信和失望、愤怒。
本以为这些可以击溃他们心中的坚持了,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彻底的让毛文龙和刘鸿训怒了。
甚至这一刻,刘鸿训都想同意毛文龙以杀镇压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