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你们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读了这么多年书读到狗肚子去了?没有听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别说皇帝是按照大明律处置了,如果孔圣知道,能亲自掐死这群不孝子孙。”
“呸……”
几名残疾的老者慢慢穿上衣服,朝着地上跪着的几名老儒生吐了口唾沫,很是不屑的一瘸一拐的离去。
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若不是这里是孔庙,老子一泡尿浇醒你们!
“你、你、你们……噗……”
跪着的老儒生们怒急攻心直接喷血了,浑身都哆嗦着。
左一句老不死的,又一句老东西,直接将他们的脸给踩到地里去了。
他们自读书开始,到哪里不是以礼相待,何曾受过此等侮辱?而且骂他们的还是一群残疾的农民。
他们的信仰崩塌了,今日之后,他们就再也无言面对父老乡亲了。
“我们真的错了嘛?这可是圣人家族!”
“不、不可能,这都是假的、假的!”
有人喃喃自语,有人朝天怒吼,片刻后,有几人就朝着泮水桥的栏杆冲去,意图撞死,以明其志。
可混在人群中的锦衣卫、天雄军军士哪里会让他们如愿,直接一脚就将他们踹了回去,并丢下一句,滚远点死,别脏了孔庙,更是让他们羞愧。
孔庙前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传回到了正在曲阜衙门歇息的崇祯耳中,听着禀报,崇祯长长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
孔家传承两千年了,早已经深入到骨髓了。
可以预料,等曲阜孔家被削、衍圣公爵位被废的消息传出后,会引起何等大的喧嚣之声。
他本想给孔家保存一点颜面,但不曾想百姓自己爆出来了,不过也好,这些言论能让那些人闭嘴,影响也会小很多。
“陛下,孔贞运和孔尚乾在院中候着了。”
“传!”
片刻后,两人进了大堂立刻行礼,崇祯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
“两位爱卿,朕今日处理北宗,你们不会有什么不满吧!”
“陛下言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北宗传承再久、人数再多、威望再高,那也是大明的子民,自然要受大明律法的约束,
皇亲国戚陛下都处置了,孔家自然也不例外。”
“话虽如此,但朕也担心此事传出后会引起大明读书人的抨击,曲阜这边妄议朝政倒也没什么,
但整个大明有数万的生员,朕也相信大多数是明事理的,
但朕不能保证会不会被有心人恶意带歪了,然后抨击朝政、甚至冲击县衙等等,朕虽然不怕,但也难做!”
听着皇帝的话,孔贞运两人沉默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皇帝召他们来绝对不是向自己倾诉自己不容易的,而是让他们解决麻烦的,或者说善后的。
思索了片刻后,孔贞运轻声道:“陛下,臣或许能将此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不待崇祯发问,孔贞运道:“陛下,九月二十八日是祭孔大典,现在孔庙既然是朝廷接管,不如陛下下诏,举办一次盛大的祭孔大典,
邀请各地大儒和德高望重的老者前来曲阜共祭孔圣,以此昭告天下,陛下是尊重孔圣的;
其次,臣作为奉祀官自然会留在这边,这段时间臣会在曲阜和周边开堂讲学,将此事的原委顺便说一说,让不明真相的人明白真相,
等那些大儒和读书人来曲阜后,听见曲阜百姓的惨状后,自然会平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