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苏州城,眼前之人是锦衣卫指挥使,那刚刚围杀他们的人极有可能是皇帝亲卫的勇士营。
对,也唯有大明军士最向往的勇士营才有那种屠杀他们如的战力。
而且他们似乎听见了燕山卫,那是驻扎在上虞的禁军九卫之一,大明精锐中的精锐。
如此大的阵仗,那就是说明皇帝要对江南动手了。
别说是他这个小小的四品知府,就算是南京六部都完蛋了。
一念至此,钟子贵浑身一哆嗦,一股尿意直冲天灵盖,无法控制,一股尿骚味传出。
“钟子贵,不要负隅顽抗,没有意义,你不说有的是人说,
这苏州、江南的官场,随便抓几个五品以上的官员,我们顺藤摸瓜,一定会查到最终之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实话告诉你,陛下亲临,这江南绝对要血洗一遍,想想陛下在宣府、陕西、山西等地的手段,你就知道陛下绝对不会妥协的。
不要想着上面的人能保住你和你的家人,那只是痴心妄想。
你只要老实配合,将你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戴罪立功,本指挥使会向陛下实情禀报,或许留你一条血脉,
否则这诏狱的十八般酷刑,真的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说、我全说!”
惊恐的钟子贵颤颤巍巍的惊叫着。
李若涟一挥手,几名锦衣卫将钟子贵带到了一边,取出准备的笔墨纸砚开始了记录。
搞定了钟子贵后,李若涟转回到石荣生的身边,冷冷的看着他。
好一会儿后,突然冷声道:“锦衣卫有一种酷刑,叫做弹琵琶,就是将犯人脱去衣服,双手捆绑高高吊起,
这个时候肋排凸显,用匕首在肋骨上来回划拨,宛如弹琵琶一样!”
“来人,将石荣生脱下去,弹琵琶!再去附近抓一些蚂蟥来,等行刑完了,给他用上!”
几名锦衣卫拖起还有些发蒙的石荣生就走。
锦衣卫的举动将石荣生给惊醒了,剧烈的挣扎着。
“你还没有问呀!”
“你倒是问呀!”
……
可惜李若涟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片刻之后,石荣生的惨嚎声传来,让俘虏们满是惊恐。
“你们好好想想,知道什么秘密的,赶紧主动交代,否则石荣生的现在就是你们的未来,
若是其他人交代了,涉及到你们了,本指挥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给你们半刻钟时间。”
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石荣生的惨嚎声在闻香教众人耳中响起,宛如地狱冤魂的哀嚎,让闻香教教众们备受煎熬。
如果交待一些事情,那就是叛教,叛教的后果很严重。
可不交代,锦衣卫诏狱的酷刑,他们绝对扛不住的,到时候可能还要交待。
“大、大、大人,我知道一些事情!”
“大人、我、我是闻香教常熟分会的掌经,我知道常熟会的堂口所在!”
“大人,我知道苏州府总会的四大传头的联络方式!”
……
背叛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有人带头了,其余之人也不甘落后。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朝着锦衣卫叫着,生怕自己知道的秘密被别人先说出来,然后自己被处以极刑。
小半个时辰后,数十名俘虏将知道的信息全说了出来。
李若涟快速的看着汇总上来的信息,越看脸色就越难看,若不是留着这些人还有用,他都要直接砍了这群人。
劣迹斑斑、罪行累累!
等他看到其中一份口供的时候,浑身一颤,低喝道:“吴老三是谁?带上来!”
等吴老三被拖上来后,李若涟指着口供:“这上面关于倭寇的事情,你确定属实?有一句假话,你的九族就死定了!”
“绝对是真的,我发誓,绝对是真的!”
“来人,拖下去,打,让他再复述一遍,若是错一个字,就将它凌迟了!”
“大人、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呀,绝对的没有半分的假话,大人……啊……”
李若涟懒得管他,继续看着口供,一刻钟后看完了所有口供,而吴老三那边也有了结果,和第一次交代的一模一样。
“薛百户,情况紧急,我必须要回一样苏州,将这几份情报向陛下禀报。
这里就交给你了,等燕山卫来,你们处理战场,清理痕迹,清理完以后,压着一众犯人随大军返回苏州城!”
“末将明白!”
话音未落,李若涟已经翻身上马,带着几名亲卫离去。
半个时辰后,李若涟进了崇祯所在的府邸。
府邸的大堂中,崇祯坐在首座之上,下首站着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
李若涟扫了一眼,认出了正是从常州赶来的周廷儒,此刻的周廷儒额头之上满是冷汗,但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的兴奋之色。
“陛下,从闻香教教众那边得到了不少的信息,其中有几份请陛下御览!”
“你直接汇总说说!”
李若涟有些诧异,这些情报不说绝密吧,但至少不能当着周廷儒的面说吧,可皇帝发话了他也只能快速的描述着。
片刻之后便描述完了,崇祯的脸色虽然平淡,但内心却是涌起了无限杀机。
“石荣生呢?”
“回陛下,还在城外那处战场,锦衣卫正在审讯中!”
“除了不能死,朕允许你动用所有手段,榨出一切信息,等处理了江南,朕要点了他们的天灯!”
“臣这就传令!”
待李若涟回应后,崇祯手指轻敲扶手,好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睛,盯着周廷儒。
“周廷儒,你说说,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