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两人克扣的钱财等等,我做主全部退还回去,另外再杖刑八十,然后让他们在前线戴罪立功,如何?”
“可以!”
汪国兴的回答让毛文龙怔了怔,大帐中众人也是面露喜色。
可不待他们被说话,汪国兴继续道:“但杖刑必须由本官带来的锦衣卫施行!”
嘶……
呼……
大堂中众将都懵了,满脸的惊骇之色。
杖刑这其中是很有门道的,生杀、轻重全由施刑者掌控,有的打的皮破血流,但骨肉不伤,有的皮肤红肿,但内里受伤很重。
这里面的道道都是锦衣卫玩剩下的,由锦衣卫施刑,即便两人是习武之人,二十棍下去都可能一命呜呼了。
毛文龙脸色沉了下去,阴冷的声音响起:“汪大人,你耍本将?”
“东江伯,不是本官不给你面子,已经捅到陛下那里去了,圣旨写的很清楚了,带两人立刻回京,本官若是答应了你,本官回京也无法交差!”
“这好办,汪大人回去后禀报陛下,说没有见到两人,东江这边,本将自会安排!”
“忘了告诉你了,临行之前,李指挥使大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着汪国兴的话,毛文龙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有想到这事竟然会如此难搞:“汪大人,毛有杰,骁勇善战,掌管着军中财务和军需,调度有方,他若走了,必生乱子。
毛有诗,长于弓马,骁勇善斗,临阵先登,为我这东江诸将之冠,提振士气。
如今建奴可能要攻击朝鲜,东江负责袭扰,在这种关头带走,会乱了军心,不如等建奴事罢,本总兵亲自回京向陛下请罪,如何?”
“东江伯,听本官一句劝,此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既然本官来了,那就很说明问题了,你还是不要费心思了!”
“汪大人,此事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
“东江伯这是要抗旨了?”
面对毛文龙的压迫,汪国兴丝毫不让,针锋相对。
当他是傻子不行,只要两人留在岛上,即便按照毛文龙所说,革去官职,杖刑八十又有什么意义?
在这个岛上,有没有官职和下面人听不听话,还是不是毛文龙一句话的事?
再说了,若是这两人带不走,还怎么分化毛文龙和他那数十名养子养孙们?
连自己的养子养孙都保不住,以后出了问题,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
这个道理毛文龙自然也是懂的,所以才会极力拖延。
听着两人的对话,大堂中诸将眼中逐渐露出凶光,右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只要毛文龙一声令下,他们就上前将汪国兴等人砍成肉泥,来个死无对证。
毛文龙不着声色的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毛有杰(耿仲明)、毛永诗(孔有德)两人,悲声道:“有杰、永诗,是爷爷无能!”
“毛帅,孩儿自己闯的祸自己担着,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的一个疤!”
“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毛帅不必为孩儿等担忧!”
“好、好,不愧是我毛文龙的孙子,你二人放心,爷爷这就亲自上疏请罪,你们的罪过爷爷全部担着,豁出去这个伯爵也要保住你们!”
“毛帅,不可,这……”
“不必多说!”
毛文龙摆了摆手,看着汪国兴:“汪大人可否给本帅一刻钟的时间,本帅有两封信需要汪大人带回去!”
“请便!”
一刻钟后,在诸将和巡逻军士的怒视中,汪国兴带着几名锦衣卫穿过皮岛,上了海沧船,驶入茫茫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