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掌柜,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废话,锦衣卫亲自去登门了,我敢不来吗?”

“这是闹哪一出呀,将我们集中起来做什么?”

“搞不清楚呀,你们说不会是将我们给咔嚓……”

“老赵,让你少去点飘香院你不听,早晚死在里面,脑子也是精虫吗?”

“就是,前面那是六部尚书和各司的人,还有国子监的贡生们,朝廷会那么傻吗?”

“那可说不好,万一是监斩我们的呢?这……”

“你他妈的闭嘴!”

……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李若涟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希望两天后你们还能如此的谈天说地。

随即快步走到了乔装打扮的崇祯身边:“陛下,在京七品官员六三百五十六人,富商和嫡子五百六十七人,国子监贡生一千八百九十八人,共计三千一百二十一人,

除去必要留守的,这里一共是两千八百八十八人。”

“那就出发吧,沿途除了如厕和换马外,不得停留!

传令下去,胆敢有逃走的,不用禀报,直接砍了,然后派人回去将他们的家抄了!”

在李若涟的亲自吆喝下,所有人即便满肚子的怨言和愤怒,但都老老实实的上了马车。

他们也不傻,六部尚书、侍郎都没有抗议,他们去抗议,不是找死吗?

但他们都好奇,这将京城中‘风云人物’都集中在了一起到底是要做什么?

带着忐忑不安、惊慌、疑惑,在腾骧右卫的保护下朝着汉儿庄城前进。

此刻的汉儿庄城外,大军林立,军旗招展,朝着远处蔓延,一名名军士持兵器,肃然而立,肃杀之气弥漫。

袁可立看着无边无际的禁军九卫大军,心中满是感慨。

皇帝自登基开始一系列的整顿,将皇帝亲军二十一卫整编成了禁军九卫,人数有多少、战力如何,这对朝臣来说都是一个谜。

曾经有官员四处打听过,但白天打听的,晚上就消失不见了,几天后他们族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抓的抓、流放的流放。

数十次之后,禁军九卫在北京城中成为了禁忌的存在。

如今亲眼看见了,说是王者之师可能还不够,但绝对配的上禁军二字。

“孙都指挥使,来的正是时候!”

孙传庭取下头盔,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阁老,战况如何?”

“建奴大军在攻击龙井关,不过腾骧左卫和山海关援军卯时就到了,

因为路被堵住了,绕道打探一次信息得一个多时辰,龙井关那边现在具体什么情况本阁也不知道,

但从厮杀声来看,龙井关应该是还在我们手上,但……本阁估计也差不多了!”

“报……”

一声急报声冲入了临时的营帐中。

“阁老,一个时辰前,京营张之极率领的三万京营将士已经沿长城进入龙井关!”

“报……”

“阁老,大安口的忠贞侯率五千白杆兵在下游四十里处过河,目前到了滦河北岸距离带川石桥三里处,随时可以准备攻击!”

“报……”

“阁老,宣府副总兵尤世威率领的三万大军已经到了三十里外。”

三名斥候从远处疾驰而来,汇报了各自探查的情况。

“好、好、好,哈哈哈……天佑大明!”

听着斥候的汇报,袁可立放声大笑。

数日来,一直担心围杀的援军不能准时到,进而导致建奴突围,围杀计划失败。

如今终于等到了好消息。

皇帝谋划了近一年的时间,做了各种布局逼迫建奴入关,如今天炉已成,是到了该收获的时间了。

从昨晚建奴攻击龙井关开始,听着一直未停止的厮杀声,他就忧心如焚。

他身后空有五万大军,却是不能去增援,如果不是他沉浮官场数十年经历多了,估计早就崩溃了!

“诸位,此战之后,大明北境三五年内不会再有大战事了,推平盛京也指日可待,

本阁不管你们平日如何,此战中胆敢有任何疏露,战后都会被彻底清算,

相反,如果你们表现的好,你们平日里那些破事或许就不了了之了!”

说完,不待众将反应,袁可立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开始下达军令。

“来人,传令给忠贞侯,即刻率军出发,到带川桥汇合!”

“传令给尤世魏,分出一万军士,立刻就近进入长城之上,射杀建奴溃逃军士!其余两万人立刻过河,沿河道而上,防止建奴西窜。”

“孙传庭,一会过河后,立刻分出两万军士,朝东前进,守在葫芦谷,严防建奴会前喜峰口!

另外调一万大军到长城之上驻守,围杀逃跑的建奴军士!其余人即可开始冲锋。”

“孙祖寿,本阁再给你一万人,会同遵化军士,率先过河,挡住留守建奴,为大军过河争取时间!”

“周文郁、杨春守、刘镇华,你三人立刻即刻整顿大军,摆好拒马桩阵,防止建奴回撤突袭,哪怕是全军覆没也要将建奴挡在滦河南岸。”

“赵光瑞,立刻扩宽河床!等河床扩宽厚,大将军炮立刻轰击留守的建奴精锐。”

众将离去,只是片刻的功夫,数道巨响,一道道黑烟腾空而起,地面都在颤抖。

待烟尘散去,原本丈许高的河岸已经和河床差多,原本十余丈宽的河床变成了三十丈,

因为河床的陡然加宽,原本三四尺深的河水瞬间不足一尺。

“开炮!”

“过河,速度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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