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间地狱来形容此处,是最合适不过了。
更可怕的是东征大军对受伤战象处理,直接塞一个掌心雷在战象的口中或者伤口处,轰的一声,战象抽搐后便死亡。
这一幕更是将西南军士惊的头皮发麻。
“大将军,已经完成汇总了!”
“讲!”
东征大军的八卫指挥使和西南大军的十余个卫所的指挥使齐齐看向了魏阳。
“大将军,此战算上敌军逃走,整个战场长达十一里、宽四余里,以头颅计算,共清点出敌人尸首十七万四万千五百余人,其中补刀死亡的伤者三万七千余人。
战象四百三十六头,战马三千四百四十四头,牛驴等各种牲口三千余头。
以我们估算,其中有三成是战象、战马的冲撞致死、致伤的,有一成半左右是死在南面燧发地雷之下的,有接近一成是死在东面燧发地雷之下的。
总得来说,这个战果有些低于我们的预期了。”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且都是西南卫所的武将,连朱燮元都是如此。
知道奇袭和猛攻会让缅甸联军伤亡惨重,但没有想到会惨重到这个地步。
据他们探查的消息,腊戍这个地方集结了缅甸、真腊、暹罗三国的二十四万军队,昨夜的一战的短短一个时辰,竟然干掉了联军的七成,算是一战定乾坤了。
就是十七万的牲口,杀起来,都得几个时辰吧。
如此大的杀伤,东征的众武将竟然还不满意,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见朱燮元和西南众武将惊讶,洪承畴开口解释了起来。
“第一、一颗轰天雷的有效杀伤范围是方圆十米,昨晚一共是三百五十八座热气球参与攻击,
每个热气球携带十颗轰天雷和五颗火油弹,合计是三千五百八十颗轰天雷和一千七百九十颗火油弹。
为了将轰天雷的最大威力发挥出来,热气球方阵是横向三十纵向十二,两两之间间隔了四十米。
也就是说,热气球中的轰天雷和火油弹一次性可以覆盖横向的两里半、纵向的一里半左右,差不多是缅甸联军大营的三成左右的面积,这么大的范围有多少人在里面?
火器爆炸致死致伤、战象战马受惊发狂冲撞致死致伤、他们自己火药殉爆产生的伤亡、还有帐篷和军需燃烧等致死致伤。
按照我们估算,单单是空中突袭就应该一次性干掉缅甸联军的六到八万人之间,取个平均值七万吧。”
“第二、燧发地雷的攻击,南面一共是埋了一百二十颗两百斤重的燧发地雷,东面是九十颗,每颗燧发地雷内都有千余颗铅子和三百颗铁蒺藜。
一颗两百斤重的燧发地雷,至少能让方圆三十米的军士直接死亡,方圆五十米的军士受伤失去行动能力,方圆八十米的军士受伤行动不便。
理想状态下,一颗燧发地雷至少能让正在冲锋的三千到五千人敌军失去战力。
如果这么推算的话,东、南两个方面至少能杀伤缅甸联军六万到十万人之间,取个平均值八万。”
“第三,三弓床弩的攻击,南面昨晚一共是两百二十座三弓床弩,发射了十一轮,合计是一千五百四十根箭矢,如此大密度的敌军,至少能造成一万五千人以上的伤亡。”
“第四,西面的进攻和南面的阻击,我们两万柄燧发枪全部都参与了一轮的进攻,按五成的杀伤算,至少也能造成一万人伤亡吧!
还有四百门的佛朗机炮和四百门虎蹲炮,虎蹲炮不好说,但每门佛朗机炮都配了六个子炮,粗略估算,至少也应该有三万人伤亡吧。”
“最后,就是飞雷炮了,所用的飞雷弹和轰天雷是差不多的,四千颗飞雷弹全部发射了出去,粗略估算至少能造成四万人左右的伤亡吧。”
“七万、八万、一万五、三万、四万……合计是二十三万五千人,当然了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爆炸性火器一是以铅子、铁蒺藜杀伤,二是冲击波杀伤,实战人因为人员过于密集,挡住了后面的空间,铅子和铁蒺藜杀伤就会降低。
其次就是飞雷炮推进时,前后的飞雷弹爆炸空间有部分重叠,嗯……打个八折吧,算下来就是十八万八千人,比统计的杀伤力高出……”
“大将军,高出一万四千人。”
“对,也就是说,实际杀伤比我们预估的少了一万四五千人。”
嘶……
不算还好,账算完了,西南众武将再次震惊了。
第一次知道,大战之前就能将敌人的伤亡给估算出来,而且偏差还不算太大。
简直就是有些离谱了。
震惊的同时深深的恐惧感也遍布了全身。
昨晚的正常战斗,基本上就没有发生过近距离的短兵厮杀,全部都是远距离的火器杀伤,缅甸一方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
是缅甸联军实力太差吗?
不,相反的,缅甸三方军士的战力很强,且还有一二十万柄火绳枪,可以说若是大明同等数量的卫所军对上,都可能会被全歼的。
东征大军能有这么大的战绩,除了火器威力,整个行动部署、敌人心理把握、军士能力和配合,都是最优秀的。
同样的火器配置给西南大军,能取得一半的战绩就算是烧高香了。
“其实吧,还是能给缅甸联军造成更大伤害的。”
听魏阳的话,洪承畴没好气道:“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