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敌人,我们只有一条路,杀到他们胆寒!”
“杀!”
“杀!”
“杀!”
……
震天的喊杀声冲上云霄,在天空中回荡着,宛如一道道的惊雷。
他们以为是此次出兵安南是因为他们包庇瑶族和安奢残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原因在这里面。
这一刻,数万将士的战意和怒火被点燃了。
诚如大将军所说,战功和赏银不重要,重要的是保家卫国,保护自己的父母妻儿不被欺辱。
更是对皇帝的那句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强势欢呼。
大明开国后,太祖十三次北征草原、成祖五征,那都是追着彪悍的蒙古骑兵跑,可土木堡之后,大明就成了任意欺辱的对象。
曾经被追着跑的蒙古骑兵屡屡袭扰,两次兵临国都;
夹着尾巴做人的扶桑竟然侵袭沿海两百余年,犯下种种恶行。
藩国们没有了敬畏之心,纷纷脱离,更是侵袭曾经的疆域。
虽然自陛下登基之后收复了蒙古诸部、犁庭扫穴了建奴、覆灭了世仇扶桑,但这还不够。
因为这本来就是仇敌,干掉他们也仅仅是报仇而已。
可安南等九大势力则是不一样,对大明主动露出了敌意并且开始龇牙,若是覆灭了他们,那才真正的是昭告世人。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新寮岛上喊声震天,传到了里许路外的陆地上。
自前天晚上数千战船到来之后,雷州半岛的百姓们才豁然发现,大明日报上写的九大势力犯边的事儿不是皇帝再次试探的把戏,而是真正正在发生的事儿。
此刻听着岛上数万军士怒吼,也让他们跟着喊了起来。
正所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大明的百姓们开心了,可夹在人群中潜入到这里的安奢、瑶族的探子却是浑身冰冷。
能来当探子的脑子都不笨,自然是猜到了这数万大军是准备干嘛的,可猜对又能怎么样?
现在整个雷州府沿海下达了片木不许下海的通知,现在别说通过海路送情报了,哪怕是去了海边都会被抓回去审问几天。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明的将士们登船,然后朝着茫茫大海而去。
这一刻,他们浑身冰凉。
一直到了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以比普通战船速度快一点的速度前进着的郑芝龙的船队终于通过了琼州海峡,进入北湾的范围。
“战船!”
“大量的战船!”
“快,燃狼烟示警!”
“妈的,密密麻麻的,到底来了多少水师?按照这个阵型至少的七八百艘吧!”
“估计不止,大明三大主力水师,合起来的战船至少两千余艘,最强的南海水师千余艘,这种情况肯定是最强的南海水师前来,搞不好三大水师齐出。”
“都瞪大眼睛看仔细了,看看明军水师到底去哪里!”
“不是说日行五百里吗?看这样子也不算快呀!”
在海鲍岛中央山顶上一直关注着琼州海峡方向的安南水师军士立刻就发现了南海水师舰队。
若是几艘,这一两百里的距离,可能发现不了,可这他妈的是几百艘,浩浩荡荡的,在发现不了那就真是瞎了。
山顶上众人迅速的点燃了一道,粗大的狼烟腾空而起,在西阳的照射下显得极为壮观,颇有一股大漠孤烟直的意境。
只是可惜,众人这会儿也没心情欣赏。
这里的狼烟被分布在海上的战船迅速朝着顺化城传递着,自然也是被郑芝龙的舰队发现了。
“总兵大人,海鲍岛上有狼烟!”
“意料之中的事儿!”
得到消息的郑芝龙举着千里镜看了一会儿,嘴角挂着一些揶揄之色:“既然被监视了,那就给他们找点事儿做做,让他们晚上睡不着。”
“传令,舰队按计划分开,继续前进,酉时末停止前进,明天辰正时刻出发,每天前进一百五十里到一百八十里之间,三日后抵达各自的攻击目标三十里位置。”
随着军令的下达,庞大的舰队迅速分开。
只是一刻钟的功夫,就分裂成了泾渭分明的八支舰队。
这一幕将一直盯着大明水师的海鲍岛上的安南水师军士给整懵了。
“一、二、三……八支?”
“大明这是做什么?分散阵型?”
“难道是要同时进攻八个城池?”
“大明这是疯了吗?”
“怎么办?”
“废话,赶紧通知郑樽都督,阮非你亲自回去,我在这里盯着。”
“现在?不行吧,马上就要天黑了,夜间鹰船行驶,搞不好就翻船葬身茫茫大海之中了。”
“废话,老子当然知道,现在明军水师出动,动向不明,早一点通知郑番首他们,就能早一点准备,或许能分析出攻击哪八座沿海城池,我们也就少死一些人。”
“那你怎么办?明军肯定也看到狼烟了,这里不安全了!”
“废话,老子又不是傻子,他们的舰队离这里至少一百五十里,明天午时前离开都来的及,赶紧回去!”
……
一番极限拉扯之后,阮非下山,冲到海边坐上了鹰船。
知道军情紧急,四名水师军士们玩命般的抡动双臂带动船桨,宛如利箭一般破开海水,朝着大海深处而去。
一程又一程,在换了十三条接力的鹰船、经历四次差点翻船的危险和两次偏航、以及喝了至少两斤海水的情况下。
在亥时末子时初的时候,报信的阮非终于看到了零星火把闪耀的顺化码头。
这一刻他的从未如此激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