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

沐云书心情有些复杂,她不是怪修逸心狠,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道理她比谁都懂。

只不过修逸还那么小,他不该把精力用在这样的事上,是她没有保护好他们!

“修逸,那个短刀局的故事还有后半段的,铁匠虽然除去了两个恶人,可他也没有顺利逃脱,楚王看破了他的心思,知道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便逼他入宫铸剑,最后他和她的妻子都死在了楚宫中!”

“我想和你说,剑是双刃的,只要拔剑,你就要做好受伤的准备!可我现在不想让你们受伤,你只需要努力的长好你的翅膀,等普通的剑已经没办法伤到你时,再用你的翅膀护住我们,好么?”

听先生并不是要赶走他,修逸含在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沐云书见他哭,心里也很难受,她明白这孩子一直有很重的负担,便走过来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温声道:

“我说过了,我们是一家人,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要相信我,别再着急长大,可好?”

修逸含着泪扑进了沐云书怀中,用力的点着头:“好,好!”

……

虽然病了几日,可沐云书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休养了五六日便痊愈了。

这期间陇西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保信堂的案子终于有了进展。

收到信后,沐乐驰拉着沐云书兴奋地道:“小妹,你怎么能这么厉害!你不是我小妹,你是我大哥!”

听到儿子满嘴胡话,林氏气得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读信就好好读信,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什么大哥小妹的,说什么呢!”

林殊玉也不解道:“表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保信堂的案子有了进展,你怎么夸起表妹来了?”

“他脑子进了水,不然还能为什么!”林氏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想要把信抢过去自己看。

沐乐驰却是没有把信给母亲,努了努嘴不满地道:

“当然是因为小妹帮忙,那案子才能破,不然我夸小妹做什么!”

他必须要炫耀一下,不然母亲根本就不清楚他妹妹有多么厉害!

林氏看沐乐驰那自豪的样子,好像这案子是他破的一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混说什么!你妹妹在京城,你爹爹在陇西,她怎么可能帮你爹爹破案!”

林殊玉看了沐云书一眼,柔声对林氏道:

“也许姨夫知晓表姐现在一切都好,不必挂念表姐,所以能把心思都放在保信堂上,便寻出了案子的问题吧!姨母,这是喜事,该高兴才是!”

沐云书身后的翠玉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姝玉小姐的话听上去是在捧场,可怎么都有些别扭,好像从前老爷没能经营好铺子,都是因为挂记小姐一样。

沐乐驰脸色也不太好看,声音都沉了几分:“不是表妹说的那样,这事儿,就是小妹的功劳!”

沐乐驰的态度让林殊玉有些受伤,她朝林氏身后退了一步,垂头道:

“我……是我说错话了,我没想到表姐这般厉害,困扰姑父这么久的事竟让表姐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林氏根本不相信沐乐驰的话,一把将信夺了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最后忍不住看了沐云书一眼,表情里满是诧异。

“你,你什么时候给你爹爹去的信?”林氏问道。

沐云书平静答道:“我与母亲说我和哥哥能想办法帮助爹爹,母亲却依旧要去寻二房帮忙的时候!”

“我!”林氏发觉这女儿总是能用一句话戳住她的肺管子,让她火气蹭蹭钻入脑门儿。

可这件事的确出乎她的意料,若按照信上所说,夫君能找到陷害沐家的凶手,还真的要多亏了女儿给他出的主意。

看着母亲那惊诧的眼神,沐乐驰又挺起了胸膛:

“小妹说要挽回保信堂的口碑,光补偿顾客钱财是不够的,他们只会以为这是理所当然,要让他们知道保信堂是被陷害,但却依然会为百姓们着想,这样才能稳住保信堂的名誉!”

“妹妹说保信堂的药材被换,与那几个大掌柜和铺货的伙计脱不了干系,但这时候揪出真凶,百姓们也只会以为保信堂故意推出一个替罪羊来了事!”

“想要让百姓们相信,就必须让他们一起参与抓凶。于是爹爹按照小妹的主意,对外宣称查到了至关重要的证据,有物证,还有目击证人,等说服目击证人后,定会将犯人绳之以法!”

“凶犯得知爹爹找到了证据,如何能坐得住!爹爹趁机卖给他一个破绽,让他知晓目击证人的住所,将真凶引过去,然后再与百姓们一起抓他个正着!”

“百姓们参与了破案,再不会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林氏不瞎,沐乐驰说的这些她都已经在信上看到了。

那坑害沐家之人竟然是跟了沐家十几年的老管事,他与几个管事负责查货验货,与库房管事喝酒时偷换下了库房的钥匙,将许多名贵药材换成了残次品,从中获取了不少利润。

沐云书的爹爹沐询觉着这件事绝不是那老管事一人能办成的,想让他说出背后的指使,可那老管事被官府抓走后不久竟然在牢里畏罪自尽了。

找到了罪魁祸首,百姓们不再闹事,还十分的感激保信堂给她们银子,让他们瞧病。

这一次虽然亏损了不少银钱,但保信堂这块牌子终于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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