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孩子呢?”
果然是什么样的娘,生什么孩子,她是一点都不待见,果不其然,是个假的。
佩容听太后问起,这才小声说道:
“哎,要说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刚一回去,就被太子妃失手捏死了。”
“什么?常氏自己捏死的?”
太后不敢置信的坐了起来,再怎么说,也是常氏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
她是怎么忍心,杀了自己的骨肉的。
佩容神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上让瞒着太后呢!
娘娘这人吧,其实 她看不透。
几位王爷都是她护着长大的,哪怕,曾经与宫妃争风吃醋,争锋相对。
可一旦那些孩子没了亲娘,后妃或是难产,或是病死,只要有孩子的,个个临终都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了娘娘。
“你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本来,她不想过问的,毕竟那孩子,最好的结果,就是被软禁一辈子。
可她没想到,居然死了!
佩容见太后神色凝重,这才不得不回答。
“太子妃与小皇孙回东宫以后,太子执意要滴血验亲,太子妃疯狂阻止。
她不止捏死了奄奄一息的那男人,还在太子的人要夺走小皇孙滴血的时候,捏着孩子的脖子上,失手将他掐死了。”
佩容说完,心里异常的沉重。
娘娘还说,那孩子姓萧家几年,如今一辈子被关起来,只要安安分分,他哪怕就是娶妻生子,都不会有人对他怎么样。
毕竟,他的出身注定了,他将来什么都做不了。
却不想,他居然被自己的亲娘失手掐死了。
太后闻言,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空地。
呵,太子与她母后斗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两败俱伤!
就是可惜了皇上,摊上这么一对无情无义的母子。
常氏掐死自己的孩子,太子绝对脱不开干系。
毕竟,他可不是一般的冷血。
这么多年,对世事不闻不问,将所有的心力都在一个死人身上。
他辜负了皇上对他的期望。
“罢了,随他们去吧,哀家一把年纪了,过了今天没明天,操心太多只会死的太快。”
太后叹了口气起身,“哀家进去 躺一躺,你退下吧!”
太后转身一步步往里间走去。
她在后宫娇纵了一辈子,可她从未对孩子下过手。
她的嚣张,都是明着来的。
她还记得,有个小答应,因为长了一双酷似她的眼睛,被先皇宠幸了一次。
肚子争气,一夜便有了了一个皇子!
从生了孩子起,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屡屡挑衅她也就罢了。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纵子行凶,将她的公主推入池子里淹死。
事后,还口出恶言,说一个死了娘的公主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那个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但是,那是是宁贵人难产时托付给她的。
可那也是她让宫人小心伺候着,精心养着的娇娇女。
她堂堂宠妃,又岂能任人欺负?还将养在身边的公主被人淹死?
寒冬腊月,她将已经升为贞嫔的小答应摁在池子里,泡了她足足一个时辰。
直到留她一口气,她才解恨!
始作俑者,真正的三皇子,也让她丢去了池子里,一夜高烧,终成了稚儿,因害死公主之罪名,被先皇除名,关在皇陵里一辈子。
从那以后,宫里死的孩子,便少了!
无论宫妃之间如何斗,孩子都是底线。
也是那一次她的雷霆手段,才能养大那些老姐姐们留下的孩子。
也不知道人老了是不是都喜欢回忆过去。
太后只觉得,过去的那些人,音容笑貌都在她的眼前。
宁贵人好像在朝她招手。
“你不怪我吗?没护住你的心肝儿!”
“娘娘,您说什么?”
英娥刚一进来,就听到太后的自言自语,随口问了一句后。
见太后不说话,这才又说起了正事,“娘娘,陈大夫在宫外求见!”
太后一听,脚步微微顿住,眼前哪里还有笑着跟她打招呼的宁贵人。
分明什么都没有!
太后摇摇头,“三弟来了呀,快让他进来!”
“准是陈家又逼他做什么了!”
太后叹了口气,被佩容扶着又折了回去。
“找人给太后娘娘磕头,太后娘娘,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儿被宸王打死!”
陈不留一进门,就对着太后哭诉起来。
太后摆摆手,“给三弟搬椅子,三弟快坐!”
“陈大夫,您坐!”
佩容搬了椅子给他。
“谢谢啊佩容,太后娘娘老了,你怎么也老了!”
“瞧您说的,老奴比太后娘娘还要大五岁呢,老了才正常!”
佩容笑笑站在太后身后。
“我还当陈家又欺负你,原来是宸儿打你,那肯定是三弟你又惹了他了。”
“我已经跟陈家没关系了,他们找我做什么?
反正,我一没钱二没权,找我没用。
不过宸儿打我这事儿,这太后你可冤枉我了。”
陈不留摸了摸胡子,“王妃怕是有身子了,今儿那小子,摁着我一顿好打。
你瞧,衣裳都破了,头发都乱糟糟的!”
“王妃有身子了?你说真的啊?”
最近糟心事实在是太多了,太后被陈不留带来的消息,惊的合不拢嘴!
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可就太好了!
“佩容,快,快赏,哀家的钥匙呢?
你让人去开小库房里,将千年人参与灵芝给意意送出去,还有皇上给的那几箱子宝石与头面,全部送出去给她。
告诉她,让她好好养身子,需要什么直接跟母后说,母后这里什么都有!”
太后心里绷着的那根线,终于松了下来。
宸儿,终于要有亲儿子了!
待孩子生下来, 她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