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也觉得自己疯了。
她知道麦瑟夫说得是真对,也知道阳睿的病目前即使手术,也不可能达到痊愈。
“科技在进步,医学在发展,人类进步的车轮滚滚向前,说不定一年半载后就有他这种病治愈的方法了呢?”
麦瑟夫睁大眼睛看着她:“你一向都是这么乐观的?”
秦苒:“......也不是,偶尔这么乐观而已。”
“上次印国首富王子,我以为你是真实力,现在看来你是纯乐观主义。”
麦瑟夫被她过于乐观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做这次手术,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明明你自己就可以。”
为什么?为了保命啊!
枪打出头鸟,她在北城已经得罪一大票人了,如果这次阳睿的手术再由她做,那就不止得罪中医圈,连西医那些专家也全都得罪了。
她还没有强大到不怕任何人的地步,所以,该避其锋芒时还是要避其锋芒,让麦瑟夫占这个荣誉好了。
说服麦瑟夫,秦苒又给阳睿敲定手术事宜,阳睿看着她:“是那个毛/子给我做手术?”
毛/子?秦苒愣神了下才反应过来,阳睿居然叫麦瑟夫毛/子?
“你要不放心,换成藤野也行,不过藤野刚回国去了,换成他的话,估计手术就得退后几天。”
“没有不放心。”
阳睿看了眼窗外的落日,轻柔的声音略显无奈:“我觉得,你是对我没有信心。”
秦苒明显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没有啊,我对你有信心,你愿意接受手术,这让我感到非常欣慰,你相信我,也要相信他,麦瑟夫医术真的一流。”
阳睿望着她,温顺的像个乖宝宝:“......好。”
秦苒又叮嘱了他几句,然后便回去了。
她不知道,他走后,阳睿就把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手机,然后点开一个内部系统软件,找到一个人沟通。
「秦苒目前处于什么境况?」
很快那人就给了他答案:「四面楚歌,三面围攻,只有华清大学中医研究院站在了她这边,其他大学,各大医院等,本着不得罪怀仁堂和同心堂,都保持沉默。」
「陆云深真在重症监护室里?」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那家医院重症监护室进不去。」
「查到是谁制造的车祸吗?」
「不出意外,应该有老爷子的手笔在里面。」
「他不是把接替我的人都找好了,做这个有什么意思?」
「这个就不知道了。」
「行吧,继续盯着,无论我的手术失败与否,无论我活着还是死了,绝不能让人动秦苒,懂?」
「收到,明白!」
退出聊天框,他刚把手机藏好,陆管家就进来了。
“少爷,秦医生说手术安排在后天,由那个罗斯国的人给你主刀。”
“嗯,我知道,秦苒已经跟我说过了。”
阳管家;“那个罗斯人我们不了解,他主刀你放心吗?”
“秦苒请来的医生,她都相信他,说明那人医术高超,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放心就好......”
陆管家正跟阳睿聊着,石月清就带着他的药膳进来了,陆管家客气的跟石月清打了招呼,然后又叮嘱了阳睿几句便离开了。
走出病房,阳管家就给阳老打电话。
“少爷的手术方敲定了,后天举行,主刀医生是罗斯人麦瑟夫.....”
“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不知道,秦医生这一次没有说,而少爷也没有问,秦医生安排手术,他同意手术,就这样。”
“行,知道了,你盯紧点,尤其那个罗斯人......”
麦瑟夫压根不知道有人盯紧他,跟着上官龙庭来到七星酒店,得知抓紧晚上住这里时,他还问了句。
“是谁给我安排的住处?”
“是我小师妹。”
麦瑟夫一脸懵:“你小师妹是谁?我可不住陌生人安排的房间,万一里面有陷阱怎么办?”
“我的小师妹就是秦苒啊。”
上官龙庭真是服了麦瑟夫,连秦苒是他小师妹都不知道?
麦瑟夫不仅不知道,而且还对这件事感到非常奇怪。
“怎么可能?你都不懂中医,而秦苒也和你不是一所大学的,你们别说是同学,连校友都算不上,你怎么会是她的师兄?”
“我们在机缘巧合下成为师兄妹的,这事儿说来话长,就不说了,总之你今晚的住处是秦苒安排的就行了。”
麦瑟夫倒也不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事:“OK,OK,拜拜,我休息去了。”
秦苒离开阳睿病房后,却没有立即回七星酒店,而是又搭地铁去了另外一家医院,然后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门口遇到了在那抹眼泪的殷春梅,以及在一边低声安慰殷春梅的林秀秀。
见她过来,殷春梅即刻拉着她的手;“秦苒,你赶紧去看看,刚刚医生匆匆忙忙跑进去,还拿了血袋,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云深用的,我就看见护士跑得特别快......”
“妈,重症监护室里病人多,而要住在重症监护室里的,都是病情非常严重的,人家护士也没说那袋血是给云深用的啊.....”
秦苒简单的安慰了婆婆几句;“.....我进去看看,你们也不用守在这里,因为守在这里没用,目前你们要保重身体,不要给陆域和陆云晟增加负担了,他们现在够忙的了。”
殷春梅:“......”虽然秦苒的话听上去有些刺耳,但话糙理不糙,也是这么个事儿。
如果她再倒下了,不说陆域,就秦苒也有得忙的。
等秦苒走进重症监护室,林秀秀才又劝着殷春梅:“我们还是回去吧,秦苒说得对,我们守在这没用,云深目前还处于昏迷中,我们做任何举动他也感受不到......”
“嗯,等秦苒出来,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殷春梅在这守一天也累了,她心里也明白守在这里没用,但不守这里,她又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