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走的就绑走!”

“周德兴现在已经不是江夏侯,而是万罪之人!”

……

都察院。

詹徽刚刚处理完吏部的事情,转头便又进了都察院衙门。

原本都察院最近是没什么大事的。

可奈何,他接到了手下人的禀报:远远见到江夏侯周德兴和右都御史袁泰交谈。

这种节骨眼儿。

周德兴那老家伙能憋出来什么好?

无非就是以袁泰为首的一伙人,今天在朝堂上被那群淮西勋贵胡搅蛮缠,喷自闭了,周德兴来给袁泰上眼药了。

詹徽是都察院左都御史,管着整个都察院的事情。

虽然知道周德兴那老家伙必定掀不起来什么事情,但袁泰好歹也是他手底下的人,他得提点上几句。

詹徽一踏进都察院的门。

就见到袁泰低着头从厅里走了出来,紧蹙着个眉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都快走到詹徽跟前了还没看到他。

“袁大人。”詹徽驻足,喊了一句。

袁泰一惊。

抬起头来才发现詹徽。

顿时显得有些心虚,即便故作镇定,声音之中也略带一丝颤抖:“詹……詹大人……”

詹徽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袁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袁泰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没要去哪儿,厅里有些热,出来透透气。”

詹徽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滞,转而露出一抹郑重:“袁大人,可别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干那铤而走险的事情。周德兴,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袁泰背后顿时开始噌噌冒汗。

詹徽踏前几步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道:

“放心,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我的人当时看过了,周围并没有其他耳目。”

袁泰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毕竟詹徽如果要举报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和他讲话了。

顿了顿。

詹徽继续道:

“袁大人,你我共事的时间不算短了,你的为人我知道,再者,你是我都察院的人,我不愿看你误入歧途。”

“别看当今陛下年轻,他却是个深不可测之人。”

说完,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袁泰蹙起眉头带着一丝不解:“大行陛下丧期,他在乾清宫里种花种草?架炉烧瓷?这是深不可测?”

“什么‘一片孝心’的鬼话,詹大人莫非还信了?无非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东宫皇孙,得了那群淮西勋贵的助力,侥幸坐上了皇位罢了。刚上位便如此急不可耐地暴露本性,詹大人这句话,恕我无法苟同!”

袁泰一甩衣袖有些不服气。

奉天殿参奏,固然有为了青史之名的意图在其中。

但对于这种玩物丧志、不敬先人的行为,他心里也是看不大惯的,也算是一次遵从本心的行动。

“侥幸……”

詹徽饶有兴趣地看着气急败坏的袁泰,饶有兴趣地喃喃重复了一句袁泰的评价,脑海中却忍不住想起了几天前的遭遇。

自嘲的笑了笑。

一个侥幸之人,把朝堂大势看得无比清晰透彻,一个侥幸之人,把他们三个人吓得狼狈不堪……

这位新陛下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和旁人说。

“唉……袁大人往后便会知道了。”詹徽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感慨,轻叹了一口气道。

袁泰撇了撇嘴。

对此不置可否。

同时却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起来:「想你詹徽虽居于百官之首的高位,当年也是个有风骨的,如今竟然碍于淮西武将的压迫,今日在朝堂上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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