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身子一僵。

少女温香软玉在怀,呵出的气息带着馥郁兰香,令人深深着迷。

沐浅浅轻声嘤咛,“不要走……”

一向铁石心肠,狠辣无情的傅总,居然被她这一句话,扰乱了古井无波的心湖。

他眼眸幽深地望着她的睡颜,踟蹰再三,最终没有抛下她离开。

第二天早上,沐浅浅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已没有了大叔的身影。

不过,他残留的体温,依旧留在床上。

她昨天……难道跟大叔同床共枕了?

沐浅浅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慌乱地捂住自己发烫的小脸。

她昨天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拉着大叔,不让他走。

后来、后来……她就抱着一个大暖炉,美滋滋地睡了一觉。

“到底是不是梦呀。”

沐浅浅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吃早饭的时候,沐浅浅时不时抬头,偷瞄一眼傅司寒。

“看什么呢?”

傅司寒捕捉到她的视线,冷冷开口。

沐浅浅小脸写满了纠结,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

她小声问道:“大叔,昨天晚上,我们是不是……”

傅司寒深深望着她,喉结上下滚了滚。

男人嗓音低哑,“昨天我送你回了你自己的房间,之后便离开了。”

“噢。”

沐浅浅埋头吃饭,心情低落。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嘴里的美食,变得没滋没味了。

难道只是她在做梦吗?

可是一切都那么真实,大叔身上的肌肉很结实坚硬,身上滚烫。

沐浅浅赶紧把这些不干净的念头甩出脑海。

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傅司寒眼底快速掠过一抹深意。

小姑娘睡觉不老实,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蹭出了一身的火气。

若不是傅司寒定力远超常人,她可没办法安安稳稳地睡完这一夜。

饶是如此,还是害得他一大早起来,冲了个冷水澡,将身体里的邪火压了下去。

“我吃饱了。”

沐浅浅放下筷子,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

“沐浅浅。”傅司寒忽然叫住她。

小姑娘背着小黄鸭的书包,慢吞吞回头。

“睡觉不要老蹬被子,容易着凉。”

沐浅浅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浑身的血液都朝着头顶涌去,白嫩的小脸霎时腾起一片红霞。

大叔的意思是……她她、他们昨天晚上……

若不是同床共枕,他怎么会说让她不要蹬被子?

所以他们昨夜,确实睡在一张床上。

她抱到的那具结实有力,浑身滚烫的高大身体,就是大叔没错。

想到这里,沐浅浅羞得只想原地消失。

“我去上学了,大叔再见!”

她快速说完这句话,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家。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的心跳会爆表。

电梯来到一楼,沐浅浅从里面跑出来,捂住自己的心口。

到现在她的心跳还没恢复呢,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撞得胸口都疼了。

大叔之前说,想让自己为他生一个孩子。

大叔年纪比她大,家里肯定催得急,他身上背负的压力也不小。

可是……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久,而且沐浅浅连大叔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就这样直接生孩子,会不会太快了?

……

傅司寒今日上班,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司机和助理等在楼下,傅司寒终于露面,神色冷厉寒冽,乌黑发梢透着湿潮。

“傅总,您怎么大早上的洗澡?”

傅司寒森冷的眼刀飞了过来。

王助理立刻噤声,不敢再多嘴了。

傅司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令人胆寒。

毕竟大早上洗冷水澡这种事,落在谁身上,都会憋出一肚子火。

今天的傅氏集团,高管们私底下都在议论一件事。

“咱们傅总今天怎么了?好大的火气,好几个方案都被毙掉了。”

“不知道,傅总要求一向挑剔,今天比平时还要难伺候。完了完了,早知道这个方案就晚几天再提了,我可不想正好撞枪口上。”

“你们手头的事若是不着急,我奉劝你们,还是等到明天再来跟傅总汇报吧。”

……

沐浅浅和李思雨,在一节选修课上遇见了。

“我昨天在云程酒店,还认识了婉清的哥哥。”

李思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叶少?”

“应该是吧,他泡的茶很好喝,我当时没品出太多滋味,现在才后知后觉,这杯茶有多么玄妙。”

“你知道叶少亲自泡茶的分量吗?多少贵族豪门都想拉拢叶家,可是这位叶少不显山不露水,神秘得很。外人只知道,他酷爱古典文雅的事,比如茶艺,比如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他样样精通,都是顶级大师的水平。”

蓓市傅爷,苏城叶少。

这二位,可是名媛圈子里最想嫁的两个男人,分别排行第一第二。

“听你这么说,这位叶少,好像跟古代的隐士差不多。”

李思雨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他不像一个商人,反倒像一位不染纤尘的文人。”

听李思雨这么说,沐浅浅觉得,这位叶少的气质还蛮独特的。

不过,跟她没什么关系。

老教授走进教室,将考试试卷分发给众人。

“同学们,这次的考题出得比较难,挂科的同学有不少。先把卷子发下来吧,我讲解一下试卷中的难题。”

课代表将卷子发给同学们。

李思雨和方嫣然都收到了自己的卷子,只有沐浅浅手中空空如也。

沐浅浅站起来,弱弱说道:“老师,我的卷子没发。”

她身后传来一阵嗤笑。

姚璇儿不客气地讥讽道:“笑死了,这个瞎子还好意思问老师。肯定是她的卷子答得很差劲,被老师撕了呗。”

“我要是老师,看见她胡乱写的东西,也得血压飙升。不给她撕了都算我脾气好。”

“我就不明白了,她一个瞎子不好好在家待着,非要跑到学校来丢人现眼,算怎么回事?”

这些充满恶意的嘲笑声,丝毫没有动摇到沐浅浅。

她身材纤弱,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悬崖上坚强的小白花。

任由风吹雨打,依旧纯洁坚韧如初。

老教授呵呵一笑,“沐浅浅同学是吧,你先坐下,你的卷子,我待会儿要用到。”

老师用她的卷子干什么?

沐浅浅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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