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吴安在闹钟还没响,便睁开了眼睛。
年轻就是好。
生物钟一旦形成,就会自然醒来。
昨天和顾安然聊到半夜。
本来,顾安然知道他要出海,就打算聊两句睡觉的。
结果每次互道晚安,就被他勾起了话头又聊了起来。
等他哈欠连天,顾安然都急了,让他赶紧睡觉,出海可不好打瞌睡。
吴安这才发现都已经凌晨一点钟,这次顾安然直接道了晚安,就挂掉了电话。
吴安放下手机,稍微一琢磨。
这么长时间聊了点啥?
结果也没聊什么,就瞎J8乱聊。
索性查看一下运气值。
这一看。
直接把他看激动了。
运气值:315(188)
这是要发财的节奏。
沉寂已久的延绳钓又可以重出江湖了。
这一激动,折腾到凌晨2点才睡着,现在才6点钟不到,拢共睡了不到4个小时。
有点缺觉。
但问题不大。
现在有老符头开船,他到了船上可以补觉。
不等他打电话,阿青就已经把电话打过来,说是已经准备好,李娟还煮了好些鸡蛋,等会早上可以吃。
吴安说了句码头见。
又给老符头打电话,后者说就等他的电话了。
放下手机。
吴安赶紧收拾,洗漱好,直接出门。
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脏衣服,他肯定是没时间洗,等会嫂子会来拿走,本来他想着要不买个洗衣机,嫂子没答应,说家里的洗衣机就是他刚买的。
吴安要不用,他们也不用。
听嫂子这么说,吴安也就不再矫情。
……
来到码头。
照例买了好些豆浆。
一口鸡蛋,一口豆浆。
囫囵吃完,老符头也来了。
去老谢店里拿了好些饵料,都是不值钱的死鱼烂虾,但也消费了小几百,对于渔民来说,这也是需要负担的成本。
要是去海上转一圈,结果没什么收获的话,那损失也不小。
所以现在渔民越来越少,又累又辛苦又不一定能赚到钱,加上禁渔期,天气不好,很多时间还不能出海,旱涝不保收,最关键的还是危险。
很多渔民赚到钱,都选择转行。
你让那些转行的渔民再出海,十个得有九个是不乐意。
出海打渔这活计,简直是debuff叠满了。
和老谢打了招呼,吴安三人旋即登船。
给麦航宇发了个消息说出海,恐怕要一天,有事的话,他自行决定,实在是拿不定主意找老麦。
本来说今天去参加动工仪式的,可想想觉得也没什么必要,主要是今天这么多的运气值,可不能浪费了。
还好昨天让老麦找他的律师朋友看了合同,没什么陷阱,所以他昨天已经和陈主任签字盖章。
镇中村靠近海边的那一大片足足有十几亩的荒地,现在已经属于他了。
村里看着比他还高兴。
对于村里来说,那片荒地不产生任何价值,结果现在一年还能两千多块钱的收益,吴安还一口气承包50年。
那就是十多万的收益。
虽说是分期付款,可这笔钱是村里实实在在肯定能拿到的。
吴安签好字后,村委每个人都和他握手。
让他好好干。
争取成为致富的带头人。
有什么困难,随时和他们沟通,他们会尽全力帮着解决。
各种好话跟不要钱一样砸在吴安头上,后者也是乐的合不拢嘴。
谁都喜欢听好话。
更何况,他太清楚承包的这块靠近海边的荒地,是多么宝贵的一笔财富!
相比较上一世,他狼狈不堪的逃离。
现在,他已经扎根在家乡,拥有了属于他的产业。
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
吴安靠着船篷,把帽子盖在脸上,随着渔船晃荡,缓缓睡着。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听到阿青在喊:“出水啦,出水啦。”
翻了个身。
船棚外面阳光炽烈,白的耀眼,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清楚卷扬机正在作业,将地笼从海水里拉出来。
阿青高兴的手舞足蹈,看着收获应该不错。
老符没在操船,也在旁边帮忙收拾渔获。
看着还是以虾蟹为主。
吴安手一撑,站了起来。
从旁边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半,另外一半洗了一把脸,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
走过去帮着一起挑拣。
干着,干着,他发现自己还不如老符挑拣的快。
别看老符年纪大了,但是手脚麻利的很,尤其是很有经验,一抓一挑一扔,虾蟹就飞着落入框里。
准确率不能说百分之百,也可以说没有出错。
“老符,你可以啊。”吴安几次下手去拿,结果都被老符头抢了先,笑着说道:“你可以慢点,不用那么着急,别把自己给累到了。”
“不累,不累,总要对得起那么多工资。”老符头笑了笑,说着话,手上也没停:“今天的收获看起来也不差,我这两天赚的钱抵得上在陈家渔船上半个月的工。”
“阿安,你是船主,看着就好,用不着亲自动手。”
“我来,我来。”
说完。
就把吴安面前的须虾扒拉起来,麻利的装进了活鱼仓的网箱中。
吴安哭笑不得。
懒得和老符头多说什么,走到了对面蹲下来继续忙活。
结果老符头又过来抢。
吴安急了:“老符,我命令你,你就在对面忙活。”
“不许过来抢我的活。”
“你要表现我不反对。”
“可我作为老板要干点活,你要拦着,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说完。
自个就乐了。
老符头也跟着笑,半天憋了一句话:“你这对我也太好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咱们都是平等的,不存在压迫和被压迫。”吴安顿了顿,继续道:“一份工作,要么钱多,要么事少,要么离家近。”
“咱这出海打鱼,说白了什么都不挨着,那当然是开心最重要了。”
“我这可不是随口说说,而是有依据的。”
“你工作的时候舒心,那在船上你会不会更用心,我是不是能更省心?”
老符头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说得对。”
“年轻人当老板果然很不一样。”
“我的陈家渔船上干活,陈老大拿鞭子抽着我们干活。”
“说起来也是怪了,他越是催,大家越是磨洋工。”
“闹到最后,我还两头不落好。”
说到这里,老符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复杂。
吴安笑了笑。
他这个九零后当老板,肯定和一些老古板是不一样的。
在未来00后出来打工,那也是很有个性的。
整顿职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至于老符头两头不落好,他挺好奇的,可看老符头没主动说,他也就没问。
结果阿青把第一排地笼收拾好,正好听到这个八卦,好奇问道:“怎么就两头不落好了?”
老符头迟疑:“说出来我怕你们笑话。”
阿青更加好奇:“这么搞笑的吗?那你更得说说了,让我们乐呵乐呵。”
“快说,快说。”
老符头:“……”
吴安嘴角扯了扯,心说阿青你是魔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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