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大夫给阮阮看了,她的身子可还有碍?”

于嫣儿满面的感激,眼睛都是湿润的:“是,是……她身子已经大好了,说是好好吃饭,便能调理好。”

姜浓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怯怯的阮阮,才望向了一边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的苏永清:“何事,你可说。”

她话音刚落,苏永清竟又跪了下来:“太子妃,而今我们母女三人开销吃药,皆是太子妃帮衬……我们本不该如此,他日待我出去谋生,必会悉数归还。”

姜浓迟疑片刻,想了想还是道:“……不急,你先将病症养好,待到伤情大好,不知如何谋生,你们夫妻二人便可在我京都名下的铺子办事,帮我打理。”

于嫣儿和苏永清听罢,皆面上一喜。

他们本就毫无头绪。

又是花销着姜浓的钱财。

若是当真可为太子妃办事,必然会倾尽一切。

“谢太子妃!”

姜浓这才跟着二人去了厅堂入座。

同苏永清说起了姜茹之事。

“……你可知,为何她要买凶杀你,从前你和她可有积怨。”

只见那苏永清也是一脸迷茫神色,眉头紧锁思虑着什么,之后还是回答道:“她儿时不喜我,其余的,我皆不知……”

姜也是眉头一蹙,看向苏永清的面色。

见他一脸严肃之色,想来并没有隐瞒什么。

到底……能是什么仇怨,让姜茹处心积虑,冒险要杀了苏永清?

而苏永清还丝毫不知。

没有由头。

见也问不到什么,姜浓便打算离开。

离开前,便又在那小院子里摘了一篮子果子。

小团儿喜欢吃。

她势必要想着的。

只是在离去前,她却在那石桌子上看到了一碗面。

见她多看了几眼,这边的于嫣儿解释道:“今日是永清的生辰,我便是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只希望他往后能康健,平安顺遂,长命百岁的好。”

姜浓怔怔地看着那碗凉了,似坨在一起的面,许久后,才是喃喃了一句:“今日,是苏永清的生辰。”

于嫣儿:“是啊,今日是九月初二,是永清的生辰,从前在苏家,他哪里过过生辰……便是想吃一碗面都是没有,苏家的下人从未将他当过什么少爷看,便是过得下人都不如。”

“若是没有太子妃,我们这一家子,便早就毁了……”

于嫣儿紧接着又说了什么,姜浓皆没有听到,她猛地转头,眸子难以遏制睁得很大,朝着那苏永清走了一步,直勾勾地看了他的那张脸,连同嗓子都似卡了什么一般,久久发不来声:“你,你是哪一年所生?”

苏永清显然也没弄清姜浓为何意,不过太子妃问什么,他便是答复什么:“德兴三年所生。”

姜浓站在那里,似被下了咒术,迟迟没有动静,她就那样怔怔地盯着苏永清,似要从他身上寻到什么东西一般。

这边的七婆子也似明白了主子所想。

面色急得通红,也朝那苏永清看了好几眼。

扶着一旁的主子,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太子妃,你该不会以为……”

话没说完,七婆子便闭上了嘴,跟着打量着苏永清。

姜浓艰难地将目光从那苏永清的脸上移开。

姜茹是她的嫡亲姐姐,故而她如何会不知她的生辰年月。

德兴三年,九月初三,便是姜茹的生辰。

是……是差了一日。

差了一日不稀奇。

也不值得人胡思乱想。

世上同一日生得大有人在。

可若是搁在了苏永清和姜茹的身上。

……怎会简单!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平白无故的巧合。

倘若……倘若真是……

姜茹非要买凶刺杀苏永清便是……说得通了。

苏姨母之行……

也说得通。

好似,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

一打开,便不是所有人都可承担得起的。

就是出了院门,姜浓也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苏永清的面上,移不开眼。

现如今,被心中的想法惊骇得难以自持。

便也乱糟糟的,思虑不了其他。

这边,苏永清显然也被看懵了,却也不好问什么。

气氛,分外怪异。

却是被一声清冷克制的声音打断。

“姜浓!”

姜浓这才回过神来。

目光堪堪地从苏永清面上移开。

疑惑地看向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来源。

才是发现,那牵着马,面色清冷,眸子黝黑,紧紧地望着她的人。

“殿下……”

这边得知是太子,苏永清夫妻二人当即纷纷跪在了地上拜见。

周玄绎朝着姜浓走了过来,其间,还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苏永清。

眸子中的寒意,分毫未曾掩饰。

“你怎来了?”

周玄绎这才将视线对向了姜浓,面色清冷,眸子暗沉:“独自出宫为何不同孤说?”

姜浓神情一愣:“……是太紧急,我便未曾来得及告诉殿下。”

“有何要事?”他问。

姜浓却迟疑了,看了一眼那苏永清,眸子尽是难以言喻之情。

“太子妃,还没够?”沙哑怒气的声音传来。

姜浓听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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