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的,还没那些伺候人的下人体面,那些伺候人的好歹将活干好了,能得工钱吃喝不愁,可自我嫁过来,便是饭都未曾吃饱过,皆是那些下人吃剩的。”
“苏家,根本无一人将他这个少爷放在眼里的,随意的一个人皆能欺负我们一场。”
“我们逃也逃不出去,只能任由婆母糟蹋,侮辱……事到如今,还要替苏永铭顶罪,为他们苏家去死!”
“民妇不甘心,民妇不甘心啊!”
喊完了这一句。
那于嫣儿就昏了过去。
晕倒在了地上。
姜浓站起身,脸色阴沉,让老翁去请大夫来。
前来为于嫣儿诊治的郎中也是摇了摇头,沉声说这于嫣儿是常年吃不饱,身子过于弱,情绪激动一下子身子撑不住晕过去了。
吃些好消化的东西,好生睡一觉,或许就可醒过来。
姜浓坐在一侧,脸色显然并没有来时的轻松。
七婆子等人皆是面色凝重,问道。
“太子妃,您看这,该如何处置?可要将她送到苏家?”
姜浓摇摇头,道:“让她先住在小院内,容我好生想想。”
七婆子方才站在一侧,自也听清楚了这于嫣儿的诉状,明白这于嫣儿是谁,求的是什么。
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那苏永清,当真是彻彻底底地毁了。
有此等才华。
怎么就有一个这般偏心的母亲?
哪有母亲这样坑害儿子的。
就是尚书夫人虽偏心,可无论如何,也是舍得坑害儿女的。
到底是丧尽天良。
姜浓是等那于嫣儿醒来后,才离开。
她问了那于嫣儿女儿的名字,今年几岁了,有何特征,安抚了她一句,才匆匆到外面。
因着,周玄绎来了。
她也该回宫去了。
周玄绎显然得知了她方才有事要处置,并未进去打扰。
此时正在和小团儿一同将那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硬柿子搁在匣子里。
小团儿每搁置一个,皆会说出那柿子的归属。
“这个给皇祖母,这个皇祖父,这个给昭阳姑姑……这个给皇祖母,皇祖父……”
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人,重复了一圈,小团儿又开始重头说。
总之,那模样格外认真。
似一个都不能错的样子。
谁都不允许抢。
周玄绎也由着他。
抱着小团儿,摘那柿子。
小团儿还拍着周玄绎的肩膀,咯咯直笑,说着:“父王,高一点,再高一点……好高哦!小团儿要举高高。”
见姜浓来了,周玄绎才把小家伙放了下来。
眼看着小短腿的儿子,蹬着往姜浓怀里扑。
搂住了姜浓的腿。
“娘亲,小团儿喜欢这里。”
“小团儿也想种果子树,然后结好多好多的果子。”
姜浓正迟疑着如何回答小团儿,这边鲜少笑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道:“去宫中也可种。”
小团儿睁大了双眼,转过身子,抱住了周玄绎的腿,仰着小脸蛋道:“真的吗?小团儿可以在宫中种树?”
周玄绎顺手就将小家伙提着抱入了怀里:“改日孤命人在东宫给你寻一处地方,随你想种什么皆可。”
小团儿兴奋地指着这些果树:“小团儿要和娘亲一样厉害,种好些树。”
说着,小团儿似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地在父王耳边认真说道:“小团儿告诉父王,这些树可都是娘亲种的哦。”
周玄绎搂着小团儿的背,意外地看向了姜浓,嘴角向上弯曲:“是嘛,这些果树是太子妃亲自种的?”
姜浓脸颊烧红,避开他的眼睛:“……我那时六岁,只给这些树浇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