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幸好是未酿成恶果,四姑娘和小殿下皆是无事,四姑娘就莫要责怪二姑娘了……”
姜浓听着杨婆子声泪俱下的解释声,又是见母亲那险些崩溃,看着她惧怕的模样。
当真是觉得,可笑至极。
转身,移步到了姜母面前,垂眸,赤红色的眸子望着她。
“母亲,你说,女儿该怎么办?女儿小,不知对那些恶毒的人,想害死自己的人,当是该宽恕,还是该严惩以待……旁人有不懂的,总是要问问自己的亲人姐妹的,可亲姐妹要害女儿,母亲也要害我,浓儿该如何?”
姜母身子越发地僵硬。
一动不动地看着姜浓。
应当是恐惧吧。
她那张脸都在颤动。
似在看鬼怪般,哪里是在看自己的女儿。
姜浓满眼期待地想听据说是疼爱她的母亲,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母亲的确是说了,说的话,刺耳非常。
“是母亲的错,与你二姐姐无关,你要是怪,就怪母亲吧,是母亲对不起你,是母亲……皆是母亲……”
姜母说着,竟还跪在了地上,磕头求着:“母亲求求你,你二姐姐是你们姐妹几个最可怜的,她无子嗣,无夫君疼爱,又是被禁闭了,往后该如何活下去……你二姐心气高些,如今让她这般,当如何活……”
姜浓冷眼看着面前的母亲。
往一侧退去。
忽然,传来了房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
看去,才是见到那一脸怒气的姜柏林,大步朝这里走来。
还未等众人看清他后头的人是何人,只见那姜柏林一把扯起了地上的姜母。
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落下了一巴掌。
“你怎可这般糊涂!”
“你是想整个姜家为那个孽女陪葬吗?”
只听到姜父撕心裂肺,恨铁不成钢的喊叫声。
那姜母也是被这一巴掌打得呆愣。
半天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将脸埋在掌中, 哭了起来。
这边的杨婆子跪在地上,不停给夫人求饶。
说全是夫人爱子心切,一时糊涂了……
跪完了姜父,跪着姜浓,又是跪护在姜浓前头面色清冷的太子爷:“夫人是做了糊涂事,她也是被人蒙骗,没有要害侧妃之心,千岁饶了我家夫人吧……”
而这边,姜父打完了姜母,也跟着跪在了地上,为姜母求情。
“太子莫要与我家夫人一般计较,她如今是糊涂了,是被人诓骗得分不清对错,今日后……微臣必当严惩不贷……她可是侧妃娘娘的生身母亲啊!就是为了侧妃娘娘,为了小皇孙,她也不可出事啊!”
太子冷冷地望着那夫妻二人。
面色极差,眸子冷冽得似一把刀,将背后的女子护住。
“她竟还知,她是母亲!”
“若非她是,姜大人以为,她如今还能活?”
……
之后,满身戾气的太子同姜柏林又留了几句话后,就护着大着肚子的侧妃离开了。
全然不顾后面哭嚷着的姜母,和怒气训斥姜父,以及满面担忧的杨婆子。
就是出了堂屋门,还能听到姜母担忧着自己二女儿的话。
“是我的错,不是茹儿的错,莫要处置我的茹儿,她已然够难得了……”
而此刻东宫。
太子妃院内。
院内瞧着萧瑟,毕竟太子妃已然在此禁闭一年之久了。
而今,自是没有从前风光无限。
常嬷嬷方将浸湿的帕子递过去,就是见太子妃紧紧地盯着她,问道:“你可打听了,前几日母亲来东宫,当真见了姜浓那个贱人了?”
常嬷嬷脸色一僵,低声说道:“千真万确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