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不必外祖父再讲,梁崇月也听明白了。
系统商城里出品的药丸,她一向是不准外传的。
不过两年前她还不能常常出宫,大都是平安送药,外祖父肯定也能明白那药的厉害,不然也不会拿出来救人。
向劲松注意到崇月的脸色稍微沉了沉,自知有愧,崇月从前千叮咛万嘱咐那药不能外传,他答应的好好的,还严格约束了老妻和儿子,自己倒是成了第一个违反与崇月约定的。
“此事是祖父思虑不周,祖父明白那药千金难得,流传出去会引起天下疯抢,只那一次,此后再也没有过了。”
梁崇月还是第一次看见外祖父这副样子。
生气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外祖父能用此药救人是好事一桩,外祖父不必这样,只是那药难制,难以量产,不然崇月巴不得大夏百姓人人都能用上那药,好叫百姓都过上无病无灾的生活。”
梁崇月这话是实话,那药一颗换算下来,不说价值连城,也足以价值千金了。
就连她手上的存货都不算多。
“只是那药都是按照剂量和不同药效分批送来为外祖父调理身体的,还劳烦外祖父将那药给了别人的时间告知崇月,崇月好回去对一对册子,看是少了哪一剂药,再为外祖父补上。”
向劲松回忆起时间,算了算报给崇月一个约莫的日子,不够精确,也够用了。
拿到时间,梁崇月也摸清了李彧安怎么消失了两年,回来之后身体就突然好了。
现下整间书房就只剩下他们三人,没有外人便没什么不能往外讲的了。
梁崇月犹豫片刻,隐藏了些许细节,再将她昨夜一边与赤嵘红烛摇曳,一边谋划好的计划告知外祖父和大舅舅。
向劲松眉头在崇月刚开始后就没松快过,向华焱更是听出了一身冷汗。
待崇月将计划讲完,两人面前的茶盏都空了出来。
梁崇月知道她忽然将那么惊世骇俗的想法提出,外祖父和大舅舅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正常。
不过母后可是说了外祖父和大舅舅,乃至整个向家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试一试才知道。
梁崇月贴心的为外祖父和大舅舅斟好茶,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崇月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如此想?”
向劲松是这一代的向家家主,向家世代守护大夏百姓,直至身死的那一刻。
别人不知道,可他每晚都能收到大夏各处传来的消息。
陛下面上越是看中向家,内里对向家就越是忌惮。
世间哪有皇帝不担心臣子功高盖主的?
皇上不是大夏的开创者夏仁宗皇帝,他也不是与皇帝情同兄弟,一起征战沙场,拼死奋战的向家第一代家主。
从前愿同生共死,手足情深的异姓兄弟,经历过岁月几代更迭,他们的后辈还是与他们当初的想法背道而驰,开始互相猜忌,相互提防起来了。
向家九部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洗礼,愈发强大了起来,隐藏在大夏的各处,若是全部集结起来,确实是一股能与陛下相互抗衡的力量。
可他既然接手了向家九部,也就该为他们负责。
哪怕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他也会谨记祖先教诲,既做了向家主,便要护住向家人。
崇月说的有理,大夏早已没了能让他们偏于一隅的地方了。
在皇城根下,遍布天子眼线,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着不慎,叫人抓住把柄,不止定国公府,大夏大半官员皆会大难临头。
向华焱看着父亲一言不发的样子,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但父亲在此,他作为儿子,如此大事,没有他插嘴的份。
父亲若是想做,他也制止不了,他做了半辈子的儿子。
在京城中,他是家世显赫的定国公世子,在边关战场上,他是威名远扬的骠骑将军。
这一切都是世袭的父亲当年的职位,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又在边关呆了那么多年。
定国公府在大夏的处境他也心知肚明,七十万向家军还是在父亲有意控制人数的前提下,若是父亲没有先见之明,早早稍加控制,怕是早已到了百万之数。
届时哪怕是陛下愿意相信向家没有谋逆之心,天下万民估计都会多有猜忌。
更不必说陛下本就多疑,向家七十万军多数都在驻守各地边关,只有极少部分亲军在京郊军营,随时等候调令。
梁崇月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等待外祖父和大舅舅内心纠结和考量结束,给她一个完美的答复。
“崇月说之有理,可此事太过冒险,一着不慎,崇月你自己都性命难保,大乾的君王和太子也从不是好脾气的,大乾更是遍地都是大乾君王喜食孩童的传闻,崇月你可想好了?”
瞧着外祖父眉间的川字纹不仅没有淡下去,反而更加重了。
再听外祖父这个语气,此事便已经成了一半了。
“大乾地貌广阔,各个洲都是土壤肥沃,先不提牛羊遍地,到处都是养马的好地方,光是大乾土地长出来的各种植物都比大夏不少地域生长出来的好,不将其变为我大夏土地,本公主彻夜难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