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许氏是世族贵女,素来注重言行。

但此刻,她绷不住了。

一口茶直接喷出来。

“她……她叫什么?”许氏满脸震惊,怎还给自己改名了呢??

青鸢满脸无奈:“大抵嫌陆眠不够霸气。”

“她给自己改了个名,叫丧彪。”

“江湖人称,彪哥。”青鸢老老实实回道。

许氏嘴里喊着要让她吃苦头,实际每隔半个时辰,就要问暗卫,她的行踪和动静。

“彪哥?”

许氏笑的眼泪直掉,天啊,她怎么这么可爱。

“小土豆改名丧彪,哈哈哈哈……”许氏笑的直打颤。

“消息给皇帝送进宫了吗?”

青鸢满脸无奈:“送了,陛下早中晚问好几回呢。”

许氏笑的捶墙,她可以想象,皇帝能笑到怀疑人生。

“再忍忍,再忍忍。”

“这小家伙,想以流浪拿捏我和陛下。不出三天,定要哭着回家。”

“让暗卫务必看好,每个时辰回来禀报消息,给他们本月三倍月银。”

“绝不能让公主受伤。”

许氏千叮咛万嘱咐。

“奴婢明白。”青鸢笑着道。

“现在小土豆去哪里讨饭了?咱们装作路过去瞅瞅……”许氏一天不见,心里惦记陆眠。

青鸢偷笑,知晓她挂念眠眠。

“在桂平巷讨饭呢。”

“她倒聪明,那条街住着达官显贵。”许氏往门外走去。

没一会儿,容澈便坐在马车前。

“你什么时候成马夫了?”

容澈偷偷从怀里翻出一本书,铿锵有声道:“我只愿做你一个人的马夫。”

青鸢哆嗦了一下,抖出一地鸡皮疙瘩。

许氏??

容澈抱紧怀里的书,偷偷瞥了眼‘追妻三十六计。’

容澈耳根子通红。

“你今日怎不上朝?”此刻,正是上朝的时间。

“每年有十五日年假,我十八年不曾休。”

“这次,我全休了。”容澈憨厚道。

许氏惊讶至极,朝堂上一个萝卜一个坑,皇帝竟能让他休近一年??

且镇国将军的位置极其重要,陛下竟然同意?

容澈摸着后脑勺:“陛下大度。”

哧。

大度个屁。

他儿女俱全,娇妻美眷一大堆,我还是个老光棍呢。

皇帝不同意,他和他爹,抱着皇帝的裤腿哀嚎。

‘容家要绝后了,容家无子送终啊,你儿女双全,臣还是个孤家寡人啊。’容澈抱着皇帝的腿哭嚎。

哪里还有在战场上的威风模样。

皇帝无奈,允他一年假追媳妇。

容澈赶着马车一路往桂平巷而去,桂平巷靠近皇宫,此处极为繁华。

来来往往的贵人极多。

“小小姐,奴婢看到了小小姐。”

青鸢压低声音,兴奋的在许氏耳边说道。

许氏一抬头,便见陆眠牵着狗,身后跟着一群乞丐,乞丐在她面前服服帖帖,极其恭敬地样子。

还没大腿高的陆眠,穿的圆滚滚就像个小土豆似的。

如今看来,还真像土豆。

许氏捂着嘴偷笑。

瞧见她过的不错,许氏稍安心。

“小土豆……回家吗?”许氏轻声喊道。

刀疤拉了拉陆眠袖子:“彪哥,那个女人叫你小土豆!”

“你不是叫丧彪吗?”

陆眠抬头一看,下巴一扬,正经回道:“她认错了!”

“丧彪才符合我的身份!”

话音刚落。

一辆奢华的马车驶来,乞丐们急忙往后退。

“滚开滚开,别挡道儿。”马车停在银楼前,小厮跳下来驱赶乞丐。

“是和硕王爷。”刀疤抱着陆眠后退。

豫南王正好下朝,特意来银楼替王妃挑些首饰。

他眼光一瞥,便瞧见脸上脏兮兮的陆眠,以及她身边标志性的那条狗。

谢豫南咬了咬牙,陆眠!!

上回讨债,惹得媳妇回娘家住了几个月!

他下巴一抬。

啪嗒。

一脚将陆眠讨饭的小碗,踢飞出去,成了碎片。

“滚远点,臭乞丐!”

“晦气,赶紧把小乞丐赶走。见一次,打断你的腿。”谢豫南扫了她一眼,冷斥道。

“碗碗碗,我的碗。”陆眠急了,刀疤认识豫南王府的马车,抱着陆眠浑身哆嗦,不敢靠近。

“别去,那是先皇的亲弟弟,当今圣上的小皇叔。惹不得。”

“这位小皇叔,性子狂傲不羁,听说陛下都不敢招惹。”

陆眠眼睁睁看着他进了银楼。

“我的碗,我的碗……”陆眠气得跺脚。

许氏瞧见这一幕,心头一紧。

“我只是想讨钱,他却砸我的碗!”陆眠生气了。

“我偏要去他家讨!”

陆眠二话不说,便带着小弟叩响了豫南王府。

刀疤神色惊恐:“算了吧,咱们乞丐遇到这种事,很正常。”

陆眠小手一挥:“可,你们是我丧彪的兄弟呀!跟着我,不能受委屈!”

刀疤:“讨饭不是这么讨的!!”

“快走快走。”

“谁讨饭上去敲门呀!把我的碗给你……”

“豫南王性子不好,素来最不喜乞儿。当心伤到你……”刀疤抱着陆眠就要走。

吱呀。

王府大门微开。

小厮并且瞧见陆眠,只对着刀疤几人道:“作死啊,乞丐上门,晦气。”

“赶紧滚,竟敢敲王府大门!”

“滚!”小厮横眉冷眼,当即怒骂。

侍卫将众人驱赶出门,随即关上王府大门。

许氏站在酒楼窗户,远远看着这一幕。

心疼又感慨。

真狼狈啊。

“该回家了吧?”许氏呢喃。

被关在门外的陆眠气得小脸通红。

简直有损威严。

有损我丧彪威严。

陆眠将追风的肉干一人分了一条。

“你们在外面等我!”

她熟练的绕着王府城墙走了一圈,在不显眼的地方,将碗大的狗洞掏开。

嘿,谁让她力气大呢。

“追风等我昂。”

她身负灵气,躲开侍卫,轻而易举。

…………

“弯弯,本王替你选的发簪,喜欢吗?”谢豫南怜惜的看着妻子,亲自替王妃簪发。

王妃生完三个月,如今身姿越发动人。

沐浴完身上带着浅浅的异香。

谢豫南不由越靠越近。

两人肌肤相亲,呼吸交缠,谢豫南手掌轻抖。

他已经一年多不曾碰媳妇儿。

此刻,整个人都是兴奋欢喜的。

“我总觉得,好似有人偷看……”王妃神色尴尬,她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弯弯多虑了,这可是王府,谁能进门?”谢豫南轻笑。

食指轻挑王妃的发梢,气氛越发暧昧。

情动之时。

“还我的碗!”稚嫩的嗓音从床下传来。

谢豫南浑身一僵,王妃之间尖叫一声,抓起锦被便将自己罩住。

谢豫南震惊的往床下看去。

奶呼呼的娃娃,匍匐般趴在地上,黑濯石一般的眼珠子,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肉呼呼的小手摊开:“还我的碗!”

五指张开,小手颤巍巍的伸出来。

“行行好,赏点钱吧……”

谢豫南!!

谁踏马教你这么讨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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