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愣了一两秒,看我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久未谋面的故人,可当她反应过来后,她惊恐地倒吸了口寒气,她想喊,被我轻轻捂住嘴:

“你暴露了,你不是一名合格的暗哨。”我冲女子密语道,青瓷通过掌心灌入,女子血肉消退,顷刻间变成了一尊冰冷的瓷雕。

死到连魂都没剩下。

在我看来,在执行暗杀任务时,青瓷流派的神通,优先级最高,因为它足够安静,隐蔽,不会像幻境那样产生烟雾,更不会像三生指劫,火焰轮止那样造成惨烈的杀伤,暴露血腥气。

冷冷地瞥了眼这尊并不完美的青瓷作品,我快步前行,在幻蝶的干预下,前院的所有暗哨发出的目光,都自动从我身上滑开,即使偶尔有一两道目光锁定在我身上,也没有做过多停留,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错影,是飞蚊症引发的透明线条,是无关痛痒的张三,李四,甚至只是一片包裹着尘埃的落叶。

修罗王至少在这一点上是公平的,每位正主的家,占地都几乎一致,七公主家也分外院内院,外院的建筑是给下人住的,我快步从中穿过,不一会走进内院。

和封十九刻意营造出的女儿身保护色不同,七公主封凌瑶毫不避讳地展露出她崇尚修行与武力的性格,内院没有种植任何花草或树木,就连假山池塘之类的景观都不曾出现,前方是一片连一片的练武场,兵器架上摆满了各种造型的刀具,练武场后方是一座大型道场,我走进去瞧了眼,道场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些男仆在用湿布擦拭着地上的榻榻米。

道场左右两侧,各有几栋楼高矮不等的楼,都是用粉色花岗岩修建的,我挑最高的那栋走进去,到处溜达着看,楼里楼外不时有人出入,没人多看我一眼。

不多时撞见俩丫鬟,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下次你记住,七公子只喝最一等的高岭红茶,特别是在四楼开会时,他总是要用红茶来款待宾客的……”

我绕开俩丫鬟,顺着楼梯上到四楼,之前讲过,封凌瑶为了讨修罗王的欢心,从来都是女扮男装,我们的封小姐,更希望下人们称她为公子。

来到会议室跟前,我推门进去,里面乌烟瘴气,长桌边围坐了十余号人,几乎人手都夹着烟卷,华丽的红木地板被擦的锃亮,丫鬟们不停奔走着端茶倒水,清理烟灰缸。

在幻蝶的加持下,我光明正大地走进去,随便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随意抓起一块酥油点心吃,这就是幻蝶和隐形的最大区别,外界对我的观测,总是停留在震荡的叠加态之间,会议室里人人都看到我了,人人又都没看到我,甚至我刚坐下没一会,就有丫鬟殷勤地贴过来,为我倒茶点烟。

咽下嘴里的点心,我抽着烟,喝着茶,如同身处无人之境,从容而淡定地方目扫视在座的众人。

第一个看到的是鬼斗老祖,老头身穿一件葛麻色的褂子,佝偻着背坐在我斜对面,神色阴谲而狰狞,正跟主位上的少年汇报着什么。

“七公子,都怪我无能,昨晚没能杀掉那封十九,不过,我的确从这场试探性的攻击中,发掘到了一些信息。”

那七公子正是鬼斗的主子,封凌瑶,我细细打量她,这个29岁的女人看起来更像是某个桀骜的皇子,脸色白净,星眉剑目,唇红齿白,长相上乘,可眉宇间却透着阴阴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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