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只练刀,你是幻术师,让我用刀势,来斗一斗你的妖狐幻术吧!”

我的心渐渐冷了下来,此人是名动整个修罗道的【刀痴】,又有着半步福生天的境界,青丘走后,我才领悟出【大道】不久,尚不清楚其含义,那么就让这个刀痴,来完成我刀法部分的证量吧。

若能打败廖志坚,就证明我具有和鬼斗老祖一战的资格。

于是我从锦绣图里取出兵马罐,把它摆放在一旁的石子路上,摘下罐身上的丝绢,我的三十万猖兵也练刀,我得向兵马世界开放这场投影,希望它们多少能从中学到些东西。

见我放好兵马罐,伸手去握刀,廖志坚微微一怔,皱眉道:“你也用刀?那好极了。”

下雨了,这是我来修罗道以后经历的第一场雨,瀑布般的暴雨夹带着深秋的阴冷,只用了一秒就将两名刀客的衣服打湿。

我缓步走向他,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慢动作,连黑暗中一道道看过来的目光,都变得迟滞了,当我走到廖志坚面前时,他面色变得凝重而肃杀,他微微侧身,双膝下沉,他出刀了。

廖志坚并没有因为我是非天,而谦让我什么,我早已读懂了他的心,在一睹封十九的真容后,这世上的一切,甚至就连被他视为性命的刀,都统统变得无关紧要了,这一刻,廖志坚心中只剩下了封十九,少女已然成了他的道心。

他知道她在看,他要赢,他一定要赢给她看!

自古以来,雄性物种对交配权的争夺,都是惨烈到血腥的,这关系到物种的延续——这需要最强壮,最无畏雄性的基因来实现。

廖志坚并不知晓封十九是我的干女儿,他早就被我彻底激怒了,他像一只疯狂的公熊般,喉咙里发出野兽的低吼声,朝他的竞争对手发动致命一击,这一刀,他使出了生平所学。

他手持的不过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铁刀,刀势流转出的微光,却远胜破晓的惊鸿,细密的雨珠都被刀刃切割成了气雾。

在他出刀的瞬间,我狐瞳急速旋转,时间变得愈发迟缓,浓稠了,这一刻,我全身血液都冻结了,紧握刀柄的右手猛地发力,铮地一声刺响传来,惊鸿只抽出了三寸,停滞。

轰!

夜空降下一道深蓝色的惊雷,风雨来的更加猛烈了。

廖志坚的铁刀险之又险地从我头皮上方划过,斩下了细细一缕白发,没摸过刀的外行,一定看不懂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并非廖的失误,这一刀,他本该切下我一寸多厚的头皮,他是三十国人尽皆知的刀痴,他怎可能失误?

可是,当我将惊鸿抽出三寸时,刀痴就已从时间长河中,提前看到了我这一刀的未来走势,这并非我的无端猜测,而是事后他亲口告知我的事实,他早在许多年前,就练到了【手中无刀,心中更无刀】的至高境界,他的双瞳早就突破了时间的封锁,敌人的刀尚在刀鞘时,他就能看出对方未来十步之内的刀势。

当廖志坚预读到我这一刀未来刀势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他败了,败的惨烈,彻底,他清楚地知道,我这一刀若是出完,刀锋一定会后发先至地切开他的喉管,早在他切开我头皮前,他就会死在我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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