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姑娘,随便你叫吧,但你这个行为属于欺师灭祖,回头我非把你裤子扒了,狠狠抽你回屁股不可。
“你敢?”卢晓莹冲我捏了捏拳头:“你别忘了我道行比你高!”
这大中午的,雨林成了大蒸笼,我们走了没一会,身上就开始冒汗了。
“胖狐狸,你等我先收集到制作机关人的材料,然后咱们就去干娘家。”卢晓莹蹦蹦跳跳地追到我跟前,将长发上的水珠甩掉。
我嗯着答应:“干娘家必须要去,咱们目前依旧急缺佛光,干娘能带我们进阴庙。”
“路很远啊,坐纸鸢去吧?”卢晓莹双手背后,边走边道。
我说这玩意还是尽量晚上飞,白天目标太大,关键它也飞不高,只能贴着树梢飞行,这就很容易被地面上的黑苗偷袭。
上次坠机的惨痛经历,你忘记了?
卢晓莹哦了声,情不自禁地抚摸自个脑袋:“狐耳没了,要是一直在就好了。”
“我的狐耳是粉色的,毛茸茸,很可爱啊。”
我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性格偏高冷的人,我以为卢晓莹也和我一样,谁知道这姑娘跟我熟悉之后,话匣子彻底打开了,跟只小鸟似的,在我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我很乐意听她说话,我在劫里,劫给了我近乎残废的身躯,为我安排了一个个强大到无法战胜的敌人,同时又近乎病态地一遍遍压制着我的成长,但劫在狠狠扇了我十几个个大比兜子之后,又喂了我块糖吃,送给我了个漂亮女徒弟,有这么个养眼的大姑娘在我身边,陪我聊天解闷,这的确是苦中作乐的好事。
雨林虽然燥热到让人发疯,但好在稀有物产极为丰盛,卢晓莹的小鼻子是个精确的雷达,嗅一嗅,就能精准定位所找寻的物件,只用了一个来小时,她就把材料收集全了。
坐在灌木里的一块大石头上,她开始削木头,我站在远处撒尿,边好奇地回头张望,我对非攻一窍不通,只见卢晓莹抱着一大截百年沉香木,用锯子切割,用刨子削切,再用小刀精雕,她面前还放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木料,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怪异菌子。
木头的事好解决,雨林最不缺木头,那么问题来了,机关人身体内部的齿轮结构,需要用到金属,金属去哪找呢?
我甩动了几下,拽起拉链,只见卢晓莹从林先生的工具箱里,取出一块长方形的精钢,然后拿着一个花朵形状的小铁件,在精钢上那么一扣,往下一按,伴随着咔咔的机械旋转声,铁屑飞舞,精钢被硬生生旋出一个空洞,厚厚一叠型号不一的金属齿轮就做好了。
这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原谅我,我一直吹嘘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这世上的确有很多事,是连我都无法解释清楚的。
比如卢晓莹手中的刨子,那玩意也很不可理喻,她一下下对着木头刨着,刨下来的不是木片,而是一根根做工精细的木钉,长短不等。
这得托林先生的福,假如没有那个神奇的工具箱,制作机关人就成了几乎无法完成的苦差事,伴随着叮叮咚咚的敲打声,耗时两个多小时后,机关人终于做好了。
与其说是机关人,这更像是某种挂件——机关人只有上半身,手臂细长,脸呈板砖形状,没有口鼻,但有一张巨大的木嘴,嘴里还有舌头和锋利细密的金属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