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在老人摔倒都不敢去扶的时代,卢晓莹也很自然地,对我帮助她的动机产生了质疑。

“我的钱不多,我现在卡里只有一万多块。”

“我不要你的钱。”

“那你……”卢晓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唰地一红,她洁白的牙齿死死咬着红润的嘴唇,她内心在苦苦挣扎着,她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还是开了这个口:

“张海伟是杀害我爹的凶手,我要他全家跟着他一起陪葬,我还要那些吃我家绝户,逼着我娘上吊的亲戚,全部下地狱!”

停顿片刻后,她鼓起勇气对我道:“作为报答,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真是难为这姑娘了,我长的但凡正常点,她这番话也不会说的这么难受,这么勉强和憋屈。

我摇头,说:“我也不要你的人。”

卢晓莹惊疑地注视着我:“那你帮我,图的是个什么啊?”

我:“事成之后,你带我去那座庙,就这样。”

类似这样的玉牌,庙里还有很多,天知道庙里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那地方我必须要去,那里是我渡劫的关键点!

……

比卢晓莹更惊疑的,是小冯为首的那帮舍友。

我一回到宿舍,小冯也顾不上洗脚了,立刻缠了上来,敬佩地冲我竖起大拇指:

“李哥,你是真的牛比,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脱掉衣裤,简单洗漱一番后,疲惫地躺在床上,刚才和卢晓莹分别前,我俩约好了,再等我几天,等这个月工资发了,我立刻跟她动身前往鸡爪村。

之所以要等,第一是这厂狗不能白当,好歹把工资领了,弄点钱当路费,第二是我也需要时间,来吸收玉牌上的佛光。

“我们看见了!我们都看见了!”小冯坐到我床边,点了根烟塞进我嘴里:“晚上下班后,你跟卢晓莹在篮球场约会,你浓我浓地约了好久!”

“有人还看见,卢晓莹把她贴身佩戴的玉,送给了你!”

小冯回头瞧向老陶,挑衅地喝道:“老比瞪,还愣着干啥,过来叫爹呀!”

之前老陶跟我打赌,说我要是能追到卢晓莹,他就管我叫爹。

老陶愿赌服输,还真就走过来,冲我叫了声爸爸。

舍友们都兴奋地围着我,一个劲问我是怎么做到的?

为了打发走这些人,我心不在焉地开起了火车,我说别看卢晓莹外表高冷,可她爱慕我的才华很久了,她热烈地向我表白,被我言辞婉拒,她以死相逼,我不得不勉强答应,我说我俩可以做朋友,但也仅限于此了,我习惯了自由,我注定是你卢晓莹得不到的野汉子。

众人惊的是合不拢嘴,但他们看到的事实正是如此,这件事从逻辑到因果,都诡异到无法解释,我李丑,厂狗中的狗中狗,头天被厂花加了微信,第二天就被厂花给表白了,这到哪说理去啊?

深夜,八人宿舍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盘腿坐在床上,勾了勾手指,人皮阴灯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我面带喜色,从兜里取出玉牌,看都不看,直接将它含入口中,入口的瞬间,我立刻品尝到浓郁至极的甜美香气,仿佛含的不是玉牌,含的是那漫山遍野的傲人玫瑰和香水百合。

我口齿生津,香的有些迷糊,对着人皮阴灯打出一道指诀,李丑的肉身,并没有修行佛光的资格,但在阴灯的作用下,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玉牌像融化的巧克力般,在我嘴里急促颤抖着,其中散发出的浓烈佛光,被我一滴不少地吞噬下去,顺着四肢百骸涌入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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