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少年时的美好记忆,就让它留在少年时好了,我和安红艳之间,不可能再发生什么了。

见我执意要走,安红艳只得放行,我们约好了,下次同学聚会时再见。

安红艳送我去了火车站,分别时,依依不舍。

我能读懂安红艳眼神里的东西,她是个好姑娘,我真心祝愿她能活的幸福开心。

一路无事。

回到哈市的家中,等待我的,是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两个小姑娘亲手下厨,特意为我准备的。

老姨也终于从湘西归来了,我欣喜地抓着老姨的手,她告诉我,这趟湘西之行,

刘家从上到吓,全家一个不剩,皆被诛杀!

饭桌上,我不停给老姨敬酒,给她接风洗尘,老姨还和以前一样,疯癫,阴森,脸上涂的红红绿绿。

我滔滔不绝地跟家人讲述着,我在小兴安岭的遭遇,欧阳薇和姜幼初听的激动又兴奋,老姨笑了笑,一声不响地吃着菜。

奶奶突然问我:“三坡,如果没有那母子二鬼,你跟吕俑单对单,你有几分胜算?”

我像被泼了盆冷水,原本得意的兴奋劲,瞬间哑了火。

单靠我,就算加上青丘暗中指点,帮忙,也万万不是吕俑的对手。

扯什么都是多余的。

顶多坚持到第二轮,面对那恐怖的连镜尸火,没有女子的尸衣护体,我当场就得被吕俑送去黄泉裸泳。

奶奶放下筷子,看着我道:“所以孩子啊,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多练吧。”

“总不能指望每次,都有厉鬼帮你吧?”

我嘴上说是,心里不以为意,话说这个修行,就只能拼年份,一年年往下硬熬吗?

那我不得百八十年后,才能练到吕俑那个层次?

这么一想,我就倍感绝望,后来一琢磨,我渐渐也就想通了。

我那两大仇家,刘纲和舅姥姥,如今统统灰飞烟灭了,只求老天给点面子,别再给我添新的仇家了。

等我们从阴间救回欧阳劫后,接下来的日子回归平淡,没事看看风水算算命赚点小钱,一辈子平平淡淡也挺好。

没必要非得去拼所谓的道行,拼它个头破血流。

道行再高,百年后也不过是枯骨一滩,何必呢?

我是一个很容易获得满足的人,心中也没什么远大的志向,能靠着本事赚钱,有份可观的收入,家人平平安安,再有个小娘们暖床,这些就足够了。

姜容也来我家过年了,周昆死后,每年只有她们母女俩过年,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一家子聚在一起包饺子,看春晚吃年夜饭,放炮。

如今的年味,真的已经很淡了,满桌大鱼大肉,就感觉吃不太动,特别是喝点酒以后,筷子就更拿不动了。

我记得小时候,年夜饭我能从头吃到尾,就吃啥都是香的,怎么吃都吃不够。

那时的我家,宾客满座,小时候我收压岁钱,收到手软,很多城里来的叔叔阿姨,年三十聚到我家,乌泱泱一大片,他们都是冲着我爷爷来的。

这是爷爷离世后的第一个春节,相比李家曾经的繁华,就显得冷清不少了。

我一想起爷爷,心里就难受的不行,转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这个世界,除了你身边的家人,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耳边是姑娘们的欢声笑语,我这在场唯一一个老爷们,最后看了眼电视里的春晚,摇了摇头,转身去了里屋。

这玩意,是播给“老板”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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