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用剑尖朝洞口点着,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绕圈急走。

不管他怎么动,那个古代女人,始终像纸片子似的,牢牢贴在他背上,而且始终只将后背对着我。

一番折腾下来,手臂们终于再次缩回。

此时,客厅里乌烟瘴气,阴惨惨的一片,满地的符纸,雪藏锋大口喘着粗气,蹲在地上,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洞口。

马义双手背后,出言嘲讽他道:“我当道长多大的修为,原来,只是个银样蜡枪头啊?”

“一个沉迷女色的草包,狗一般的东西,也敢来学人看事吗?”

“丢人现眼的玩意,东北,是你配来的吗?快点给我滚吧!”

这番话杀人诛心,给雪藏锋臊的那叫个无地自容!

所以从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你甭管道行再高,手段再阴森,该低调你就低调,永远别在同行面前显摆,因为天外有天,再厉害再豪横的人,迟早也会经历被比他更豪横的人,按在地上扇脸的那一天。

雪藏锋眯着眼瞧向马义,双目透出深深的怨毒,王老板这般势力的人,也改变了对他的态度,走上前,指着他鼻子大声道:

“你特么到底行不行啊?收钱的时候,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

“草,还特么河北高人?你特么是个篮子的高人啊你?”

王老板是个很现实的人,他有求于你时,他是你儿子,你要啥他给啥,可一旦你失手了,他翻脸是一定比翻书还快的。

有意思的是,我曾在本地电视台上,看到过王老板上镜,当时拍摄的是前排开会的大人物,顺带给后排的王老板也拍上了。

当时他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戴副金丝眼镜,一丝不挂地在小本上记录着,时而皱眉思索,时而舒眉顿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老板在画面上只出现了不到1秒,我却立刻把这操性篮子认出来了,只能说电视里的他,和现实完全判若两人。

当时王老板把雪藏锋骂的那叫个惨啊,脏话部分我略过,只挑重点的说:

“你特马勒戈壁的,当初见面时,你跟我俩咋说的?你说你是茅山第十九代传人,当时我还纳闷呢,茅山在特么江苏,你叽霸是河北来的……”

“你还说,你这次来,除了帮我,还要顺道清扫整个东三省的行业蛀虫?”

王老板骂的涂抹星子横飞:“我看你才是最大的蛀虫!”

“我告诉你姓雪的,我爹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坐牢!”

威胁人坐牢,是王老板的惯用伎俩,我都不知道被他威胁过多少次了,我冷冷瞧向雪藏锋,他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脸上红白交替,看上去尴尬又窝囊。

其实这个雪藏锋,的确是茅山的正统传人,别的不说,就他这手从阴间捞人上来的惊天造诣,就深深震撼住了我。

可道长说,他要扫清东三省的“行业蛀虫”?

这牛比就吹大发了。

从小黄皮子讨封,到女弟马肉身硬扛雷劫,从长白山百万雪尸,到哈市猫脸老太太,这片神秘广阔的黑土地上,千百年来,诞生过多少离奇的阴森传说?

就我们这旮沓,特么的,南方的厉鬼来了,都要活活掉层皮!再疯的狗路过,也得被扇几巴掌,他雪藏锋一个南方道士,敢迈过山海关,踏入这片黑土地,就已经坏了规矩。

他还想扫清我们?这般狂妄的话,别说雪藏锋了,就算茅山开山老祖来了,也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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