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妨对总兵试试这个法门。”

它山有眼的手势和口诀,我早背的滚瓜烂熟了,二话不说,我立刻对着总兵施放。

接下来,我的视角转移到了总兵身上,

通过总兵的双眼,我看到了残暴而扭曲的一幕。

总兵彻底被我的幻术迷惑了,在他眼里,“我”被砍下了脑袋,丢弃了我的尸身后,他又狠狠朝我踢了几脚,这才满意地提着我的脑袋离去。

而从我和青丘的视角来看,总兵砍下的,不过是一小节干枯的木头。

“这套幻术名叫哭悲。”青丘对我解释道:“哭悲的原理是,让敌人误以为自己取得了胜利,在成功杀死你,或者打败你后,带着胜利的喜悦离去。”

我眯着眼,注视总兵离去的背影:“所以这时,我上去偷袭他……”

青丘冷声道:“你只学到了哭悲的皮毛,只要你对总兵动了杀念,就一定会惊醒他,你还没靠近,哭悲就失效了!”

我不信这个邪,我有三生指劫,我干嘛要靠近他呢?

悄无声息地掐了个指诀,我朝着总兵的后脑勺点去。

谁知胳膊刚抬起来,血歌还没来得及发动,总兵就立刻从哭悲的幻境中清醒了过来!

他扔掉手中那节木头,猛地转过头来,恶狠狠盯着我:“好小子,原来这是幻术啊?俺还以为真把你脑袋砍下来了呢!”

青丘朝他挥了挥手,总兵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大概领悟了幻术哭悲的原理,思索一番后,我问青丘:“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惊醒对方的前提下,弄死他呢?”

“哭悲学熟练了,就可以做到。”青丘坐回到蒲团上,轻声对我说:“幻术可以粗分为两种,对肉身造成疼痛的,和对精神造成影响的。”

“比如幻术绞舌,就属于前者,而哭悲则属于后者。”

“像绞舌这种,对肉体造成疼痛的幻术,有很大的弊端,如果遇上无视肉体疼痛的敌人,就不好使了。”

“相信我,在这个江湖,这种类型的修行人有很多。”

我点着头,回忆上次和刘纲画皮斗法时的画面,当时我对刘纲用出了绞舌,但效果并没有我想象的好,刘纲固然是疼的死去活来,但全程他都保持着清醒,影响终归是有限的。

要是将来遇到比刘纲更扛疼的人,哪怕嚼碎了自己舌头,也不觉得疼的那种,在那样的人面前,绞舌也就成了笑话。

“所以说,精神类型的幻术,层次更深刻。”青丘边闭目打坐,边对我道:“李狐狸,你千万不要把幻术想象成魔术,催眠术或者变戏法,你要是这样想,那你永远也没法入门。”

“幻术是真实的,一切已经发生的,皆是幻术。”他睁开眼,冲我微笑着:“史细妹从炭火下摸出的癞蛤蟆,现在还活着!”

“被马义拧成麻花的枪管,永远也修不好!舌头被嚼碎了,就是嚼碎了,永远都不可能再长出新舌头来!”

“幻术,是天地初开时,佛注视遍地焦土,让生命漫山遍野开花的一个念想,也是千万年后,佛让万物寂灭,回归本质的悲叹,佛说,一念花开,一念灭世,正是如此。”

“幻术,是意识进入高维世界,投影下来的真实因果!”

“你只有打心眼里,相信幻术的真实,才有触碰它的资格!你懂我的意思吗?”

“比如哭悲,你的信念越强,哭悲就越真实,哭悲的至高境界,就是你完全坚信,你真的已经死在了对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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