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生死,轮回在长河中反复交替上演,唯有我的投影不随时间之水漂流,恬静地伫立在时间洪流之中。

这一刻,仙气从四面八方涌入我身体,我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西双版纳的阴庙中,触摸外道遗骨时出现的奇异景象……那只美到宛如画中人的古代妖狐,他不是我。

可他真的不是我吗?

当古代妖狐只伸出一指,就击退了足以捏碎整个星球的遮天巨掌后,他回过头来看向我,轻轻冲我点头,这一刻我的灵魂迎来了某种未知的升华,于是我仿照妖狐的动作,抬手指向头顶的那片灰云,口中轻声念出四个字:

“时间,逆流!”

当这四字真言脱口而出时,生死,轮回,衰老,新生……种种维系宇宙运转的无上法则,在这一刻统统停止了运转,这是一场绝对静止的时间停滞,被雨点砸起的尘土,远方沙丘上的风,我和红粉仙的呼吸,心跳,全部停滞了。

停滞只持续了一秒,接下来,发生了史诗般宏伟的异象,时间长河在这一刻竟然逆流了,原本向下砸落的雨点子,反转着向上升空,就连脚下湿润柔软的沙泥中,都有雨水在往出冒,随着雨水反转,沙地变的重新干燥起来,头顶的那片灰云迅速瓦解,崩碎,被天空的狂风撕扯到烟消云散。

而我衰老不堪的面容,也在急速倒返,只用了几个呼吸,就回归到二十来岁小伙子的青春模样,甚至还迎来了不可阻挡的逆生长——有那么一刹那,我从年轻小伙回归到十七八岁的少年形态,虽然它只持续了一小会就消退如初了,但少年感却永远地保留了下来。

雨停后,大漠回归了炙热,我轻轻甩动着白发上的沙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摸到的是一片细腻紧致的光滑,犹如白玉般无暇,笑了笑,我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红粉仙观看了时间逆流的全过程后,抬起一条锋利的蛛足,指向我,怪声质问道:“你是怎么回事?一场雨下完,你不但没老,反而还年轻了几岁?”

“你这用的是时间本源吧?奇怪了。”妇女跟只螃蟹似的把身子一横,丑陋的口器里不断往外吐着泡泡:“这道时间本源,是你晋升非天后才领悟出来的,你不闭关个三百年,怎有资格在实战中用它?”

我懒得和妇女废话,挑衅地冲她勾了勾手指,转身就逃。

红粉仙横着身子急速追赶,她横过来的跑速竟比正常跑速还要快了几倍,我身体化作一团红影,边超负荷运转红狐步,边不时拿火焰轮止招呼她。

非天形态下的火焰轮止,带着说不出的神韵,我手一抬,打出去的就是一片由无数白色星辰点缀的微型银河,当银河如密集的高速制导炸弹,狠狠打向后方追击的老妖魔时,她不躲不闪,以强悍到匪夷所思的肉身硬接下它们。

当恐怖的连锁爆炸发生后,她总能完好无损地从那些层层绽放的烈焰之花中冲出,动作空灵而鬼魅,要知道,哪怕细小到指甲盖大小的烈焰花瓣,都足以让一栋摩天大楼灰飞烟灭。

爆炸虽然没能拖延妇女追赶的脚步,却引发了兵马营的激昂高歌,猖兵们目睹了我的返老还童,利用时间本源从老妖魔的魔爪下逃出升天,个个激动的手舞足蹈,疯狂呐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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