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宁愿送给这个嘴毒的贱女人,都不愿意附带着给她买一罐回来。
她的这个二哥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疏远她了呢?
明明以前,他对自己还是有求必应的。
纪箐箐在心里过了一遍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她越发觉得是因为纪云棠和花非雪的出现,让纪清风变成了这副自私的样子,以至于连她都有点不认识他了!
时至现在,纪箐箐俨然已经把纪清风送给她礼物当成了理所当然。
只要对方一不送,她就觉得纪清风变了,他不再是自己最爱的哥哥了!
纪箐箐趴在地上,整张脸如调色盘一样难看。
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既然她之前都能从纪云棠的手中夺回全家人的宠爱。
那么之后,自然也不例外。
她撑着手臂从地上爬了起来,眸中恨意交织。
“花小姐,母亲之所以让你留在这里,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但你别以为住在侯府就一定会嫁给我二哥了。”
“你今天打伤我这事,只要本小姐一句话,你随时会被扫地出门……”
纪箐箐本想着自己威胁花非雪几句,她就会乖乖来给自己赔不是。
没想到,花非雪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细长的丹凤眼微挑。
“纪二小姐好威风啊!”
“那你相不相信,只要我一句话,你二哥也会被一起扫地出门呢?”
纪箐箐怒了!
这个贱人竟敢威胁她?
纪清风现在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干什么都护着花非雪,甚至不惜为了她跟家人反目。
所以花非雪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
纪箐箐纵然生气,却也知道自己目前赶不走她,她留下了一句狠话之后就生气的走了。
“这永宁侯府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咱们走着瞧。”
花非雪撇了撇嘴。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宅斗的,只是单纯觉得纪清风人傻又好骗。
血雨门人去楼空,元气大伤,数年的心血一夜之间满盘皆空。
她气过,怨过,可那有什么用呢?
失去的银子会回来吗?
花非雪本来就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她心里虽然痛恨偷盗者,却也觉得那些东西本就不属于她,而是上一个门主留下来的。
当然,她也不会忘记,那天晚上打晕她的小混蛋,以及……东辰国那什么狗屁太子殿下。
要不是他那晚带兵想要攻打血雨门,他的库房也不会失窃,血雨门也不会解散。
那么现在,她仍然在六盲山舒舒服服的做她的门主,哪能被一个男人带回家?
天天听他叫自己阿花,她简直快要吐了!
每次都恨不得拿抹布把纪清风的嘴给堵上。
她就没见过像纪清风这么油腻不要脸的臭男人!
不同于花非雪这边的嫌弃,纪梓杭就显得烦躁多了!
他这次之所以从皇家学院赶回来,不仅仅是因为祖母生病的原因。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那就是,青云馆三日后要在千秋楼举办沧浪诗话。
沧浪诗话每年十二月举办一次,在四国每年一次轮流举办,被称之为四国最大型的文学活动。
这刚好次轮到了东辰国。
它主打随性、随和、公平、公正。
虽是诗话,但考核的内容却不仅仅是作诗,它又细分成了五个方面。
分别是算数,律法,木作,书法,最后才是作诗。
来参加的人,不仅有太学来的文学大儒,还有各个学院慕名而来的学子,以及四国各地的文人散客,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群贤毕集。
来参加沧浪诗话的人好处颇多,学子若是五科成绩优异,就能直接殿试入朝为官,不用再参加来年二月的春闱。
文人散客们若是一举成名,有不愿意入朝为官者,则可以拿到丰厚的报酬,以及景阳帝的开笔赐福。
沧浪诗话的第一名,不仅可以扬名天下,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可以给景阳帝提一个建议。
这个建议,可以和东辰国的发展有关,也可以在政治上做出改变,亦或者跟百姓们的生计有关。
最终,这个建议的实施还会以提出者的名字来命名,永久的传承下去,扬名立万,名垂青史。
几乎大多数学子,都是为了这个建议而来。
试想想,自己提出的建议被皇帝采纳,并且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发展。
这传出去,不仅是自己,就连整个家族,也都蓬荜生辉,脸上有光。
纪梓杭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纪南川找他谈了半宿的话,让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沧浪诗话的第一名。
永宁侯府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入朝为官,他要做的,就是把纪梓杭也一并送进去。
春闱自然公平公正,但时间太长,还要等上好几个月才能参加会试。
纪南川等不了这么久,他想要纪梓杭在这次沧浪诗会上一举夺魁,然后替他们永宁侯府洗刷掉纪云棠带来的那些污名。
这几个月里面,因为纪云棠的原因,纪南川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同僚穿小鞋。
光是在背后议论他的,他都听见了不下二十次。
他怕长期下去,永宁侯府的名声真就毁在他的手上了!
纪梓杭作为永宁侯府全家洗白的希望,他整个人此刻只觉得压力很大。
据他所知,这次诗会的裁判,是由各部官员,太学大儒和皇子们组成。
另外,还有皇家学院的山长程如山,青云馆的馆长梅逐雨坐镇。
来的全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离沧浪诗会开始还有三天,纪梓杭整日都待在书房里废寝忘食的看书。
哪怕是纪箐箐去找他,他也避而不见。
纪箐箐有些不高兴,纪怀澈不在府中,纪清风又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
她受了委屈能想到的人,就只有纪梓杭了!
可纪梓杭还不见她。
纪箐箐回去后就发了很大的火,砸了一地的东西。
“那个什么狗屁诗会,难道比我这个妹妹还重要吗?”
“三哥哥宁愿天天待在房间里看那些枯燥无味的书,都不愿意开门出来见我一面,他的心里是不是也没有我这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