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冈放下烟斗,疲惫的搓了搓脸:
“这是已经无法掩饰的惨败,不管是在军队里面,还是在平民们中间,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们正在不断遭受失败,焱国人带着大军一路推进,我们节节败退,前去迎战的军队一支接着一支被击败。”
“甚至于上一场战役失利带来的风波还没有停息,下一场失利的消息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输的太快,阵亡的人也太多,平民们只会质疑我们的军队,毕竟过去我们总是带来胜利,可他们又哪里知道,只有那些与焱国人作战的士兵,才能明白敌人的军事力量到了什么地步。”
“而那些逆党份子,又在趁机作乱,诋毁着大帝的政权,放在过去,这些煽动性言论只会让人觉得可笑,没有哪个青年会被蒙骗。”
“可如今这个时期,我必须得承认,这确实影响到了不少人,不然也不会发生贝拉索刺杀案。”
丁格尔沉声道:“确实如此,其实我在来撒利维亚的路上,也曾在街道上看到过一些传单。”
“而且....那好像不是科索沃逆党发的...”
沃尔夫冈搓了搓手指:“是啊...科索沃逆党只是个广义上的代称,我们总不能对国民们说,历史遗留问题我们还没解决好,先前征服的那些小国,他们还没有完全臣服。”
“如果帝国一直蒸蒸日上,那么这些问题都会慢慢被化解,绝不会有被抛到台面上来的那一天,只是现在这场战争把我们拉入了泥潭,所以它变得尖锐棘手了。”
“而在军部,某些人的思想也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发生了变化,在那晚的战后总结会上,我们一致认为阻断恩佐士的山道,并不会就此终结这场战争。”
“焱国人准备得非常充分,所以才一路迅猛推进,因此即便进军路线暂时被断,也只能阻碍他们一段时间,而一旦他们开辟出新路线继续推进,我们依然要面对他们的强势入侵。”
“基于战场上的不断失败,和国家内部那些短时间还无法调和的矛盾,以及对敌国的强大军事实力的担忧,因此有人提议,应尽快与焱国人进行一次交涉,交涉的最终目的是休战,而要达成这个目的,可以作出一定程度上的妥协。”
听到这,丁格尔双目一凝,追问道:
“然后呢?大帝怎么说?”
沃尔夫冈翘起了二郎腿,吐出口烟圈后,他眯着眼看向丁格尔,说:
“当场就把他击毙了。”
话音刚落,“砰砰砰”,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二人同时扭头看了过去。
“谁?”
沃尔夫冈皱起眉头,将叼着的烟斗放在了手中。
“我。”一道喑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鲍尔曼。”沃尔夫冈对着丁格尔低声说了一句,接着提高音量朝门外问道: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鲍尔曼。”
“只是聊几句,开门再说吧。”
沃尔夫冈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扭头对着丁格尔低声道:“等会不要乱说话。”
丁格尔点了点头,目光仍在盯着门口。
沃尔夫冈拍了拍腿上的烟灰,这才起身走向门口拔掉了门上的插栓,随着房门被打开,问候声也紧随而起:
“晚上好,沃尔夫冈元帅。”
站在门口的鲍尔曼双手插在皮制大衣的口袋中,高大的身躯看着就像一堵墙,消瘦的脸上棱角分明,双颊甚至有些凹陷,但颧骨却高高耸起,同样高挺的鹰钩鼻之上是两只细而长的三角眼,压低的帽檐却恰到好处的将眼睛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