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焱国舰队才在这个时候发动了炮击,唯有将挡在前方的黑火药舰队给击沉,他们才能继续往前推进。

而与此同时,岸上的防御工事也开始发起了炮击,那些筑高的炮台内此刻正凶猛的倾泻火力往海上射去,这当然不是在朝着黑火药舰队进行射击,而是朝着紧跟在黑火药舰队身后的焱国舰队。

焱国舰队企图尾随黑火药舰队进入隘口,故而他们距离黑火药舰队很近,只有不到2公里的距离,而在这个距离下,却刚好进入了岸上火炮的射程内。

黑火药舰队夹杂在中间形成了缓冲地带,他们虽然在经受着焱国的炮火,但这样的举措却无疑为岸上的防卫力量提供了发动炮击的机会。

黑火药舰队做出的牺牲有多么让人悲痛,那么对于罪魁祸首焱国人的痛恨就要有多么强烈,码头沿岸的炮台内,几乎所有远程火炮都在一刻不停朝着焱国舰队进行射击。

而此时焱国舰队则正在专注于摧毁挡在前方的黑火药舰队,本欲尾随前进的计划被打断,他们只能选择击沉这些“拦路者”。

但在火炮的射击中,来自布鲁洛港口的反击却实实在在的来到了他们身边,岸上的防卫力量不可谓不强,虽然哥尔特人的炮弹射程远不如焱国人,且都是实心炮弹,但胜在数量众多,况且此刻焱国舰队已经陷入岸上的炮击范围内。

尾随进入隘口计划的夭折,换来的便是这样的结果,焱国舰队,正在遭受凶猛的炮击!

但作为牺牲品的黑火药舰队,此刻却正在遭受可怕的伤亡。

“轰轰轰!”

密集的炮弹从极近的距离射来,爆炸声几乎一刻不停,三百余艘战列舰在这有限的空间内无法进行转向摆成作战阵线,他们完全陷入被动,只能默默承受焱军的炮击。

位于舰队中央的主舰上,马丁已经陷入疯狂。

他站在船尾甲板上,疯了般的挥舞着手臂,朝着对面焱军舰队嘶吼着:

“来吧!来吧!!”

“射出你们的炮弹!看看是你们的炮弹多,还是我们的炮弹更多!”

“你们想消灭我们,我们也会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看看谁先承受不住,谁先死在这里!哈哈哈哈哈!”

和已经抱有死志,陷入癫狂的马丁不同,塞巴斯蒂安则像是迷路的人一般,在船上慌张的跑来跑去。

待在甲板,那么随时会有炮弹落下,下一刻就有可能被炸死。而待在船舱,说不定船体被炸开,海水灌进来,那么船舱里的人逃都逃不掉。

主舰很大,是一级战列舰,但塞巴斯蒂安却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之地。

在没头苍蝇似的逃窜中,塞巴斯蒂安逐渐明白,不论是主舰,还是整支舰队,都全部在焱军的射程范围之内, 没有任何一艘军舰能够在炮击中幸免。

何时会死只是个时间问题,也许是一个小时之后,也许是两个小时之后,但无论如何,只要焱军炮击不停,那么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死在家门口。

“哐当”一声,跑到船舱走廊的塞巴斯蒂安一头撞在了墙壁上,鼻子中喷出一大股血,他却无暇理会痛楚,而是绝望的坐倒在了地上。

这时,“嘭”的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

塞巴斯蒂安知道这是有炮弹射到了主舰上,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这枚炮弹中。

他就这么呆坐在地,等着越来越多的炮弹射到船上来,带走他的性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走廊中传来急切的喊叫声:

“他们要掉头了!他们要掉头了!!!”

陷入绝望的塞巴斯蒂安猛地抬起了头。

“岸上的攻击取得了效果!该死的焱国人要掉头了!他们扛不住了!!!”疯狂的大笑声渐渐传来。

塞巴斯蒂安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接着快步奔跑,很快便在过道中撞到一名士兵,他连忙拽住士兵问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

士兵癫狂的大笑着:“焱国人被我们打得顶不住了!他们正在转向,他们要撤退了!”

“长官,你没发现炮击从刚刚开始就减弱了吗?”

“长官!您去甲板上看一看就知道了!焱国人扛不住啦!哈哈哈!”

塞巴斯蒂安松开了手,士兵狂笑着离去。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名士兵的话,毕竟他就像个疯子,但对于要不要上去确认一下这件事,塞巴斯蒂安觉得并没有必要。

焱国人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去,这不符合他们的作战方式,毕竟从群星列岛被攻陷,到今天的登陆作战,一共也就几天的时间。

很显然,焱国人和自己国家一样,同样深谙“闪电战”。

想到这里的塞巴斯蒂安惨笑一声,但嘴中却不受控制的呢喃道:

“撤走吧,就这么撤走吧......”

他依然心存奢望。

——

“哈哈哈哈!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撒利维亚圣马琳广场中央,沃尔夫冈对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古斯塔夫笑道。

明明即将踏入新年,但古斯塔夫却脸色苍白,眼中全是慌乱,他一手摸着胸口,低声道:“真的不见了,沃尔夫冈元帅。”

沃尔夫冈看向了他的胸口,古斯塔夫旋即挪开手掌,果然,本该出现的四枚勋章只剩下了三枚,而缺少的那枚,却正是那枚才颁发不久的帝国十二年荣誉勋章。

“我....我记不清....记不清丢在哪里了,我......”古斯塔夫手足无措的说着,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这枚勋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古斯塔夫怎敢丢失。

沃尔夫冈摸了摸胡须,安抚道:“别着急,也许在你口袋里。”

古斯塔夫摇着脑袋道:“没有,我上上下下都翻遍了,从参加宴会开始,我就一直戴在胸口的。”

“我就没摘下来过。”

“那是什么时候丢的呢?”沃尔夫冈露出沉思的模样,对着他反问道。

古斯塔夫苦思冥想,突然灵光一闪,惊叫道:“我从战车上掉下来过!”

“一定是!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掉下来的!”

沃尔夫冈淡淡的“哦”了一声,道:“那得派人去找找,你在哪个地点掉下来的?或许你得亲自带人去才有可能找到。”

“是!是!我得立刻带人去找。”古斯塔夫慌慌张张就欲离去,却被沃尔夫冈喊住:

“等等,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脚步顿止,沃尔夫冈手指因灯火通明而愈发鲜红的威斯特钟表楼,说:

“新年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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