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见阎承举起木盒,沉声道:
“回禀陛下,昨夜庆王金唯尊潜逃至苍梧山,我率兵前去捉拿,他们反抗激烈,难以活捉,为了留下他们,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与之交战,在一番厮杀中金唯尊身死。”
“盒内乃是他的项上人头。”
此话一出,秦泽脸上略显讶异,但只是颔首道:
“金唯尊的人头?”
“拿给我看看。”
话音落下,一旁的焱兵走上前去从阎承手中接过木盒,他们挡在秦泽身前,这才打开了木盒。
盒内果然仅有一颗人头,别无他物。
焱兵们检查一番后,一人拿起木盒走至秦泽身旁,这才抓起头发将人头从盒中提起,亮于秦泽眼前。
饶是秦泽已不知见过多少血腥画面,但看着这颗人头还是觉得渗人。
这彻底扭曲变形的人脸上眼眶崩裂,鼻子折断,嘴部明显与右脸颊明显凹陷了下去,而其左脸甚至少了一大块皮肉,裂口参差不齐,倒像是被野兽撕咬下来的一般。
这简直像是经历了一场极其残酷血腥的拷打,才变成了这番模样。
但这是金唯尊吗?那个总是躲在所有人身后,阴险毒辣的金唯尊?虽然一夜就攻破了南泽,但金唯尊人老成精,他既然已经逃出南泽城,应该早已经有了脱身之计。
而苍梧山不算特别远的地方,他就只逃到了此处?还是说蛮人为了示好,这才抢着拿出颗人头来?
秦泽盯着那颗人头审视,候着的阎承此时却是大气都不敢喘,在这样的虎狼之师面前,似乎什么都微不足道了。
但悬着的心却逐渐放了下来,族长跟随在秦泽身边,他虽然带着大军,但看现在这个模样,应该不是去向蛮族宣战。
之所以派出大军,阎承猜想这应是为了展示武力,让族人们明白他们的实力,这是在敲打。
“你确定这是金唯尊?”
突然的问话让阎承思绪中断,他立刻点头道:
“是的,陛下!”
“人头是我亲手割下来的,我们追入山林与他们厮杀了好一阵,金唯尊本来已经在他手下们的掩护下逃往深山,后来不知何故又杀了回来。”
“我们又与之血战了一番,这才杀了他。”
说到这,阎承这才想起缴获的那柄剑还未呈上去。
刚刚太过于紧张,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竟然忘了这事,随即,他又补充道:
“金唯尊面容难辨,是我在与他交手过程中为了自保,不得已才打成这般模样。”
“但他的佩剑还在,刚刚...忘了交给陛下。”
“还请陛下过目。”
说罢,阎承扭头使了个眼色,一名蛮兵当即走向战马,将那悬挂在马背上的宝剑拿了过来。
典韦走上前去,从蛮兵手中接过宝剑。
一接过剑,典韦便眼前一亮,这确实是柄好剑,朴实无华,但却刚硬笔直,虽未使用,但他知道这剑绝对极其锋利。
“是把好剑。”典韦嘟囔一声,转身走向秦泽,将其呈了上去。
秦泽握住剑柄,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沉甸甸的份量,剑刃虽雪白,但此刻在阳光下却泛出一股灿金色,武理也在旁看着这柄剑。
“矢志....”看着剑刃,他不自觉的念出了声。
秦泽自然也看到了这两个字,开口道:
“这剑来历不小,是金家祖上传下来的。”
“很多年前,群雄割据一方,彼此之间厮杀不止,天下动荡不安,涂炭平民,马革裹尸家破人亡的事不胜枚举,几乎是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