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跪下。”

莫桑笑容骤然凝滞。

莫桑自问生平还从未受到过这般羞辱。

我与扶桑人能一样吗?他们是你们的手下败将,是你们的敌人,但我可不是啊!

我乃是塔旗国的三星上将!代表着塔旗国!

随即,他振声道:

“阁下想必便是焱国之主秦泽了,我乃是塔旗国的三星....”

话未说完,典韦已圆瞪双目,手持铁戟,气势汹汹的大步奔来。

见他这般形状,莫桑浑身一震,暗叫糟糕。

这怕是个愣子!

“嘭”的一声。

莫桑跪倒在地,朝着身旁的手下们大喝道:

“还不跪下!”

“砰砰砰。”手下之人尽皆跪倒在地。

典韦却不依不饶,奔至莫桑面前持戟便要砸下,莫桑只觉瞬间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慢着。”

恰此时,一道喝止之声传了过来。

铁戟悬在了莫桑头顶,而一旁也快步奔来两名焱兵拦住了典韦。

典韦却突然大吼大叫起来:

“主公!他对您不敬!我得杀了他!”

“上一个对您不敬的人,我可是将他从上到下,砸了七七四十九下才让他归西的!”

“这人也得死!”

说话之间,他在两名焱兵的阻拦下胡乱的挥舞着铁戟。

莫桑浑身上下已被冷汗打湿,他一边跪着往后退去一边慌不迭的说道:

“慢着慢着!”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甚至还不是你们的敌人,可不能杀我啊。”

“焱国不是号称礼仪之邦吗?”

此言一出,秦泽哈哈大笑。

“你对我焱国倒是颇为了解啊,行了典韦,下去吧,等会再叫你。”

典韦答应一声,持戟立于一旁,怒目瞪视着莫桑。

莫桑不敢看他,却情不自禁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

果然,如黄天威所言,这焱国自从让这秦泽当上国君之后,除却他是个疯子以外,连手底下的人也都是疯子。

这时秦泽已从马上下来,他背着手走到莫桑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笑着道:

“你们塔旗国的人,是和我们不大一样呢。”

“你们离我们焱国想来是很远的,怎对我焱国如此了解?甚至知道我们是礼仪之邦?”

莫桑心中恼怒,但脸上却不敢发作,毕竟就目前这个情况看来,这秦泽似乎还未将自己的国家放在眼里。

不过迟早一日,他会明白今日给予自己的羞辱,会百倍奉还于他!

“与扶桑相比,焱国乃是大国,礼仪之邦的名声,我虽身在扶桑,但也是有所耳闻的。”

秦泽点点头,道:

“与扶桑相比,我焱国乃是大国,那么,我想问你——”

他拖长了音调,接着笑道:

“与你塔旗国相比呢?”

莫桑心中冷笑,嘴中却道:

“自然同为大国。”

“我塔旗国在利加大陆,国土也极尽辽阔,相比焱国,那也是不遑多让。”

“此外兵多将勇,在利加大陆,乃是霸主!”

秦泽摸着下巴砸了咂嘴,“嗯...霸主....”

“是够威风的。”他看了眼身旁的几位大将,几人皆冷笑了一声。

秦泽摇摇头,轻笑一声后看着莫桑道:

“刚刚听你们的人说,你是来帮扶桑议和的?”

莫桑听着他们的冷笑,心中已是怒意滔天,知道他们是在轻视自己的国家,但他明白,待日后祖国来人,必教他们知道究竟塔旗国是不是霸主!

而此刻,他顺从的点头道:

“正是如此。”

“扶桑,焱国,两国乃是邻国,本该相互交好才对,彼此之间当以和为贵,何至于纷争不断,兵戎相见打个你死我活呢?”

秦泽嘴角微抿,开口道:

“莫桑,你终究是个外人,虽然对我们焱国有些了解,但也不多。”

“我来和你说说我们两国之间的历史。”

“典韦,去把那人给我带过来。”秦泽手指倒在地上装死的太一郎。

“是!”典韦快步奔去,一把摘掉太一郎的头盔,拽住他的头发往外拖,太一郎抱着头当即嚎叫起来。

典韦丝毫不含糊,一拳砸在他的嘴上,打得太一郎皮开肉绽,牙齿都崩落几颗。

“再敢叫一声,你看老子不给你砸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一郎捂住嘴,一声也不敢再吭,任凭典韦将他拖死狗一般扔在了莫桑身旁。

秦泽面色渐冷,一脚踩在太一郎头上,眼睛却看向了莫桑,他沉声道:

“你且听好。”

莫桑发觉秦泽面色凝重,当即是连大气也不敢喘,只是点头。

“千百年前,扶桑还是一蛮夷之地。”

“彼时我焱国便是一大国,更是以礼仪立邦,以德化服人,扶桑人那时便遣人来我焱国学习优良之处,我焱国也派人前去扶桑教化于他们。”

“如此,扶桑方有了衣冠,文字,礼数,学得了三分人样。”

“虽我国强而扶桑弱,但从未将他们当做肆意欺辱的对象,反倒是大开国门,以诚相待。”

“我焱国人,向来是温良恭谦的,但扶桑人是什么人呢?”

说到此处,秦泽脸色渐渐泛红,踩着太一郎的脚也下了力气,太一郎满脸鲜血,睁着通红的眼狠狠瞪视着秦泽,面目愈发显得狰狞。

秦泽低头看着太一郎,接着怒声道:

“扶桑从我国学得三分人样,但那七分兽性却深植于心!”

“教于他们文字,教于他们衣冠,教与他们礼数,却依旧无法让这帮畜生改变本质!他们依旧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畜生!”

“侵我国土,杀我同胞!这帮畜生犯下的罪孽,不计其数!”

“我焱国虽说向来是以德报怨,但德!早已经给过他们了!!甚至已经给过很多次了!”

秦泽愈发愤怒,踩的太一郎的头吱吱作响,整张脸都已经深陷于地,太一郎再撑不住,嘴中开始呻吟。

“这帮畜生却屡教不改!死在他们手上的人,哪一个曾欺辱过他们?”

“没有!!我们的百姓,只想靠着辛勤劳作的双手双脚活下去,就只是活下去!这就够了!”

“但这帮畜生烧了他们的屋,毁了他们的田,抢了他们的粮,把他们当做羔羊一般屠杀!”

“如此血海深仇,罄竹难书!”

言至此处,秦泽面色涨红,额间青筋暴起,他站起身,猛地一脚踩在太一郎脸上!

紧随其后,他一脚跟着一脚踢在太一郎脑袋上,太一郎哀嚎不已,秦泽越踢越快,太一郎满头满脸皆是鲜血,眼珠都被踢爆,浓浓血腥味扩散在此地。

直至最后,秦泽一脚踢入太一郎张开的嘴中,直接让他整个下巴都裂开。

鲜血飞溅而出,莫桑挥汗如雨,苍白的脸上也被染上了一抹血色。

秦泽却转过脸,怒目瞪视着已是面无血色的莫桑,跟着怒吼一声:

“你塔旗国,怎敢来说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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