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态变化,被金长歌敏锐的捕捉,金长歌柳眉微颦,一脸狐疑的看着金建德问道:
“二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金建德似乎未听见,他咂吧着嘴,口中只是喃喃念着:“妙啊,妙啊.....”
“二哥?二哥?”金长歌声量略微拔高。
“啊?”金建德这才缓过神来,他张口就来:
“我说大哥勇猛无双,行军作战多年,未尝败绩,这一次他拼死守卫金陵,还真有可能就守住了。”
金长歌低垂了眼帘,轻声说:“要真有可能守住金陵,为什么咱们不一起守呢,反倒是让大哥孤军奋战。”
此言一出,金建德想也没想,张嘴便是:
“爹说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总得小心为上嘛。”
听到这话,金长歌闭上了眼,微叹一声: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爹说的.....说的真好啊。”
金建德幡然醒悟,他自觉失言,急忙道:
“不不不,永宁,你不要误会。”
“咱们都是一家人,总得有人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我腿断了,带兵的本事也不如大哥,你是个女子之身,小弟才回国,更不懂打仗的事。”
“爹年纪大了,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时候,大哥不上谁上啊?是吧?”
金长歌也不睁眼,沉默半响后,这才道出一个“是”字。
斗转星移,在鸡鸣破晓时分,车队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彻底停下。
已经沉沉睡去的金风鸾被宫女轻声叫醒。
“陛下,已经到了。”
“陛下。”
金风鸾猛地睁开眼,脸上一片虚汗,裹在毯子里的身体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好似虚脱一般。
刚一醒转,她便大口喘着粗气。
“真骇人啊.....”
“陛下,您....您是又做噩梦了?”
金风鸾心有余悸,惨然开口:“逆贼在梦中追我,实在太过骇人。”
宫女微叹一声:“好了陛下,已经到了南泽,可以好好休息了。”
金风鸾默然点头,心中五味杂陈,良久,她才开口:
“来,扶朕起来。”
又过了半晌,金风鸾这才在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马车外,早已经乌泱泱来了不少人。
此刻见她下车,尽皆跪倒在地,高声呼道:
“恭迎陛下回南泽!”
金风鸾面无表情,此刻的她哪还有半分娇弱,在车中一番收拾后,她再度恢复成先前那个威严的大乾女帝。
只听她轻启樱唇,沉声道:
“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站起,而金风鸾的声音接着传来:
“朕居金陵久矣,国事繁忙,鲜少能回南泽。”
“年前朕便想着回一趟南泽看看,和家乡父老们叙上一叙。”
“此后朕找国师算了一卦,说在正月回南泽是个良道吉日,此外,国师说朕龙运强盛,可呆在南泽一段时间,让南泽也受其福泽。”
“如此,朕便来了。”
话音落下,尚在车内躺着的金长歌忍俊不禁,嘴角一扯。
——
与此同时,远在金陵。
没有丝毫的耽搁,鸡鸣破晓之时,秦泽就带着为数不多的部将出了金陵。
此行他并没有带上太多的人马,兵力太多,会拖慢行程。
到了东海后,再召唤兵马不成问题。
至于对付倭人,要召唤何等兵马,何等良将。
不言自明。
“仓阳城,竟然就这么被倭寇占领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仓阳城这么快就会失守,钱守义麾下,还有两万多兵力。”
“这个兵力,只要守在城内,凭借那城防,按理来说,是可以坚守一段时间的。”
临滨城楼之上,统军苏宏揉着紧皱的眉心,沉声说道。
一旁的城主宋苛同样眉头紧锁,眼神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