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与胡马接壤之地在北凉,这两年虽与胡马有些小摩擦,但终究无甚大事发生,现镇北王带兵入北库草原,誓要歼灭所有胡马,此举必然会让胡马发起反击。

若是镇北王兵败,那胡马士气旺盛,说不定会因此率军攻入北凉!”

“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起祸乱?”

“大乾刚过几年太平日子,一旦发生战乱,又要劳民伤财,这岂是好事?”

“因此,微臣以为,给于胡马一点教训已经足够,镇北王却不敢不顾,未经过陛下授命便要去北库草原歼灭胡马,莫非是想以战养战?我看镇北王其心.....”

说到这里,张励再也听不下去,他手指黄龙怒声斥责道:

“黄龙!亏你为镇国大将军!今日却说出如此颠倒黑白之话,简直是非不分!”

“我大乾如今的太平盛世,不正是靠着一场接一场的硬仗打下来的!”

“胡马这俩年来屡次侵我边关,其祸乱之心,路人皆知,你却说给予一点小教训就够了?”

“你说够,那是因为你身居庙堂,家在京师!府中有娇妻美婢,吃的是山珍海味,行的是车马接送,你去问问边关百姓,这够嘛!”

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让黄龙脸色黑的跟炭一样,他急忙辩驳道:

“张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镇北王身在北凉,就可以不听朝廷旨意,我看你....”

张励胸口剧烈起伏,怒声道:

“春雨入膏,农父喜其润泽,行人恶其泥泞;秋月如镜,佳人喜玩赏,盗贼恨其光辉。”

听到这句话,黄龙一愣,却是一时之间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而张励则一扭头面向金风鸾,振声道:

“陛下!人生七尺躯,谨防三寸舌;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我张励,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也全力支持镇北王杀入北库草原,永绝我大乾边关之患!”

“大乾,历来孱弱,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奋三世余烈,无数将士征战沙场,今日,在陛下手中,方才四海升平,八方皆安!”

“可如今胡马侵扰边关,将士们打了胜仗,士气正旺,却有不辨是非之人在恶意揣测镇北王之意,弃边关百姓于不顾,想那北胡兵入拒北川一事,必有内贼在勾结胡马!陛下!您要明察啊!”

这番话黄龙却是听明白了,他的脸色煞白一片,冷汗直流,他急忙道:

“张励,朝堂之上,休得含沙射影,凭空诬陷!”

“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北凉,为了大乾,一直为镇北王开脱!你莫不是受了他什么好处不成!”

听到这话,张励气的双眼通红,怒声斥道:

“住嘴!黄龙!你这饶舌之徒!”

“镇北王在外拼死作战,你却在朝堂之上口出妄言,难不成还要给镇北王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成!”

“说!是不是你在勾结胡马!意图坑害我大乾国土!”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朝中众臣纷纷侧目,七嘴八舌的就劝诫了起来。

其中部分大臣与黄龙交好,自然出言斥责张励,而向着张励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张励声泪俱下,振臂高呼:“我幼子张建,五年前投入行伍,远赴北凉迎战胡马,传来家书,书中阐明胡马利害,当地百姓苦不堪言,男子为奴,妇孺为娼。”

“如此之辈,不迎头予以痛击,如何能抚百姓之心!”

“难道要让他们以为我大乾软弱无能不成!”

“这是我儿张建,战死之前传来的书信,诸位且看!”

张励揣手入怀,掏出一封信件,摊开后将其亮于众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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