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彪哥,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在说一遍?”
王超说:“我都听到了啊,彪哥说把那个什么抹玛珍献祭了。”
直接将人推到墙上!霹雳哗啦带倒了一片桌椅!我双手掐着彪哥脖子,眼睛通红说:“献祭了!你们把小仙女杀了!”
彪哥使劲拍我胳膊。
王超吓了一跳,赶快跑来拉我。
“人呢!彪哥你快说!她人呢!”
王超大声道: “兄弟冷静!你快松手!彪哥是想说话说不出来啊!”
我慌忙松开手。
彪哥捂着脖子,使劲咳嗽了一阵,他脸色苍白,喘气道:“兄.....兄弟,我话没说完,整差点让你掐死!我们是马上要准备献祭她,就今天晚上!”
我也喘气问:“献祭是什么意思!”
彪哥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
我瞬间激动,又把彪哥推到墙上!掐着他脖子呵斥道:“他妈的!你们部落是不是有病!这不是商代!抹玛珍不是奴隶!你们凭什么献祭人家!还有没有王法了!”
彪哥两次被我掐脖子,他来气了,猛的推开我,怒声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做不了主!”
“什么狗屁帝师!说到底,我从来没融入过他们!我只是一个过客!我只是一个路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脸色极其阴沉!从后腰处掏出枪,砰的摔到桌子上!
“彪哥,我先听你解释,然后我今天晚上会把她带走。”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拉枪上膛!毫不犹豫对着头顶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
木屋房顶上,大量木块木屑往下掉,都落到了桌子上。
“我就这个意思!”
见我身上藏着枪,并且毫不犹豫就开枪,王超脸色变了,坐在一旁不敢吭声了。
“好!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吧?我告诉你为什么!”
彪哥脸色阴沉,问我:“夏尔巴人的祖先是什么人?”
我说党项人,在往上推是古羌人。
“那是你以为!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他们都认为自己是雪山人的后代!”
“当年!他们那伙祖先差点全冻死在雪山上!后来传说是向黑山献祭了活人才活了下来,这种仪式叫黑山祭!在夏尔巴部落一直持续到清代早期才废止!另外,他们部落里有块很古老的石碑,上头有记载,记载这种黑山祭叫not!”
“闹他?”
“不是闹他!是呕他!哎卧槽,我也不会念!不是英语的那种发音!是他们部落一种古文的发音!”
彪哥这话让我若有所思,我记得辽史中,好像确实有种部落黑山祭。
说把活人用马车拉进山里,然后用绳子吊起来绑在树上,献给一个叫“堂鬼”的山神,辽史中的原文是:“其俗死者不得作冢墓,以马驾车送行大山,置之树上,亦无服纪,献与堂鬼。”
性质有点像苗疆的落花洞女,把小姑娘献给洞神。
全都是扯淡的东西,屁用没有。
回过神来,我着急道:“那你们献祭别人!献祭我小仙女干什么!”
彪哥瞪着眼。
我马上说就是抹玛珍!你们换个人,烧死淹死吊死都行,我绝对不管!
彪哥皱眉道:“首领要效仿先人!献祭的人选只能是部落里最年轻!最漂亮!最纯洁的女孩子!换言之,就是“处|女啊”。
“这事儿是首领定的!我推翻不了!何况,玛珍母亲也答应了!她母亲说,如果能救整个部落,她愿意献出自己女儿。”
“扯淡啊!”
我真生了气!为他们这种愚昧无知生气!
抹玛珍自己肯定不愿意!她娘和咋米王凭什么替她做主说她愿意!
“兄弟,听当哥的一句劝,你就当路过没看见,过了今晚就没事儿了,要不然,你这把枪里能有多少子弹?十发?就算你能打死十个人!剩下的呢?他们肯定会把你生吞活剥了的!”
“抹玛珍住在哪里?我要去看她。”
“你看不了!今天晚上黑山祭就开始了!十几个人守着那里,你怎么进去看她?”
我使劲搓了把脸,把枪别腰上,转身出了木屋。
我回头看了眼,彪哥没追出来,我猜他是为了避嫌。
部落里的人都在盯着我看,他们目光中有好奇,有敌视。
突然,人群中有个身高一米八开外,膀大腰圆的壮汉挡住了我路,他瞪着我,嘴里嘟囔着说忽卡忽卡!
这个我懂,意思是看我不顺眼,要和我决斗的意思。
我向左,绕过了他继续走。
他背后还在嘟囔着听不懂的话。
我眼神渐冷,猛的转身!一脚踹到了他裆部中间!这人疼的弯腰跪下,我迅速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一石头砸在了他脑袋上!
这人当场开瓢!血流了一地。
“呸!”
“忽卡你妈忽卡。”
周围人都看着我没敢上前,夏尔巴人规矩,如果成年男性决斗,就算一方被打死了都没事儿,反而胜者会得到部落勇士的称号和尊敬。
知道明米婶子在哪儿,我跑着去找她说一番比划解释,我让她带我去了抹玛珍家。
抹玛珍家很简单,就一个不大的木屋,连张床都没有,墙上挂了很多简单工具,药材,水瓢和竹子编的簸箕什么的。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
她妈或许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变的异常愤怒!直接把我推了出来!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彪哥不敢帮我,她妈也将我拒之门外,部落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是首领说了算!其他人不敢反抗!
我能想象到,玛玛珍现在被关在黑屋子里,她肯定很无助,肯定很害怕!
就像彪哥说的,我就一把枪,可部落里几百个人!如果来硬的!我瞬间就会被人群淹没打死。
说理?那更不行!基本的语言都不通!
马上天黑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如果把头在这里,如果把头是我,他又会怎么做?
我蹲在地上,一连抽了三根烟,起身,眼看着太阳逐渐落山。
天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