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除夕不剩下半个月了,钟黎的比赛录制差不多停了。
今年有小钟月陪着她过年,她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了。
可是过年该做些什么呢?
钟黎都有点忘了。
这五年的,除夕夜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度过的。
每逢除夕,好多营业的商铺都关门了,她只能在她租的小破房子里吃着泡面,悲惨又可怜。
钟黎又开始回想着十八岁之前的每年除夕。
家里面似乎很热闹,父亲做饭,母亲在一旁当监工,两个人琴瑟和鸣。
每年,父亲和母亲都会给她准备厚厚的红包,还有好多的新年礼物。
钟黎想,她也要给小钟月准备。
于是,第二天钟黎心血来潮要带小钟月去买新衣服。
刚准备出门,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钟黎皱眉,会是谁呢?
女佣赶紧走过来,弯着眼睛,笑盈盈地道:“应该是梁先生叫人给钟月送的衣服。”
“衣服?”钟黎挑眉,有些气道:“他叫人来送什么衣服?”
女佣愣了愣,说:“就穿的……衣服啊。”
小钟月点点头,“对啊,钟黎,阿深哥哥每周都会来给我送衣服呢。”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位置,“我的小衣柜都要被塞满了呢。”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梁郁深心思居然这么多?
小钟月想了想,说:“好像每次送衣服的时候,钟黎你都不在家。”
女佣附和着说:“是的呢。”
钟黎卸了劲。
小钟月扯了扯她的衣角,问道:“钟黎,我们还去买衣服吗?”
钟黎看了看那些被送进来的衣服,都是她不怎么能买得起的牌子。
她说:“不去了,不是有新衣服穿吗?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想得十分开。
梁郁深愿意献殷勤,就让他献去,还给她省钱了呢。
小钟月仰起头问钟黎,“钟黎,阿深哥哥没有给你买衣服吗?”
钟黎挑挑眉,梁郁深干嘛要给她买衣服。
“没有。”
“一次也没有过吗?”小钟月眨着眼睛继续问。
钟黎想了想,似乎有过那么一次,但那是别人不要的,所以才给了她。
她不稀罕呢。
钟黎摇头,不肯承认梁郁深给自己买过衣服。
小钟月眼底含着可惜,然后又露出灿烂的笑:“没关系,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买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
钟黎揉揉她的脑袋,“没白养你一场。”
……
晚上,梁郁深回来,看着她,“听女佣说你要带钟月去买衣服,怎么没去?”
钟黎闭了闭眼,那女佣真是个大嘴巴,这种小事儿都要跟梁郁深汇报。
“你怎么管那么多?”
钟黎吐槽着男人。
梁郁深松了领带,坐到钟黎旁边,把人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说:“从今往后,你的事我都要管。”
钟黎冷嗤一声,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了一遍,“我的事你都要管?”
那之前她欠债的事,他怎么不说管管?
现在,她才不需要你。
“钟黎,不要怪声怪气。”梁郁深拧着眉,他一点都不喜欢钟黎刚才的那个样子。
钟黎觉得他好烦,“梁郁深,你能不能不要天天都出现在我面前?”
梁郁深眸色突然变得幽深:“钟黎,你要赶我走吗?”
钟黎不说话了。
其实他最近天天都伺候她,也没有那么烦。
可是她现在就觉得他很烦。
不喜欢,讨厌!
钟黎想可能是因为刚才的话,梁郁深偏要说什么,什么都管,他真讨厌。
非要在她,最不需要她帮助的时候说这种话。
“对,赶你走。”钟黎赌气地说道。
梁郁深冷着眸子,直直地盯着钟黎几分钟,然后他开口,一字一字道:“我不走。”
他凭什么走,他才不走。
她就算在烦他,他也要在她眼前晃悠。
就像钟黎以前那样。
他都表现出来那样憎恶她了,她还是不厌其烦地出现在他面前。
“梁郁深,你可真是不要脸。”钟黎小声嘟囔了句。
心里却在疑惑,他怎么没走呢?
这男人不是脾气大着吗?以前赶他走他就走了。
现在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赶都赶不走了呢?
梁郁深不以为意,脸而已,不要就不要了。
以前钟黎追他的时候,也挺不要脸的。
他就学她,赖着她就好了。
可钟黎哪里知道梁郁深在追求自己呢?
梁郁深太沉默了,沉默地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心里也是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