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姐儿这是觉得孤单了。

许卿姝想,是该给女儿找些伙伴,这样,她能学会怎么和人相处。

童年时的友谊,很可能持续一生。

于是,许卿姝笑道:“好,母亲打听打听看看哪家女学最好。”

“谢谢母亲!就知道母亲最疼润儿了。”润姐儿嘻嘻笑着。

“那你近来可要好好读书写字,好好练琴棋书画。人家女学收弟子,都会有考校。”许卿姝道。

“好!”润姐儿答应得极其爽快。

得空时,许卿姝给盛淑窈下了帖子。

两人唤上盛淑兰到玉壶春喝茶。

许卿姝把想找女学的事说了。

“那敢情好,让芳姐儿和润姐儿一起去女学吧,相互也有个照应。”盛淑窈笑道。

“可惜我没有得个女儿。”盛淑兰遗憾。

“你跟守正再加把劲儿。”盛淑窈打趣。

“长姐讨厌!”盛淑兰啐盛淑窈一口,含羞低头。

许卿姝笑道:“听闻岑家的女学极好。”

“是很好。岑家毕竟是清流世家,代代都出名师大儒,他们府上的小姐德言容工都很出色。岑家女学请的的夫子们学问技艺都是一等一的。”盛淑窈说。

“我在宴会上见过岑少夫人,和她交谈过。我带上礼物去她们府上拜访试试。”许卿姝道。

“那我们一起去。”盛淑窈道。

两人就这样商定了。

三人如同亲姐妹一般,一起喝茶、用餐、逛街,悠闲地度过了大半天。

盛淑窈会谈论她夫君的妾室。

另外两个人则帮她出出主意。

国公府势大,纪长卿在官场上因此受益颇多,在府里自然敬重盛淑窈这个嫡妻。纪夫人为着儿子的前途,如今也转了性子,不再为难盛淑窈。

盛淑窈不苛待妾室。但如果哪个妾室张狂了,她必然想办法弹压弹压。

如今,她的后院整体还算是平和。

“我给夫君抬了一个妾。”盛淑兰小声说。

盛淑窈和许卿姝不由得一愣。

“是守正表弟的意思吗?”盛淑窈问。

“他倒没有提。只是,那个丫鬟比夫君大三岁,一直侍奉夫君,很是尽心尽力,夫君已经习惯了她的照顾。婆母提了一嘴,意思便是该抬举抬举那个丫鬟,又说夫君只得了一个独苗,子嗣太单薄……”盛淑兰红着脸嘟囔。

盛淑窈低声问:“那丫鬟本分吗?”

“应该本分。”盛淑兰回答。

“她若本分,你也只能容下她了。你好好调理调理身子,赶在她前头再生一个吧。”盛淑窈叹气。

“嗯。。”盛淑兰咬了咬嘴唇。

“秦大夫看妇产之事极好,我那时候身子就是她调理的。改日我请世子妃帮忙,找找秦大夫吧。”许卿姝提议。

“好。”盛淑兰点头。

许卿姝暗想,为夫君纳妾,大概是高门主母绕不过去的一件事。

盛淑窈、盛淑兰的夫君都有妾室。

就连出身卢家的国公夫人,夫君不也有妾室通房吗?

高门贵女尚且不能免了这一遭,她更不可能奢望盛怀瑾终身不纳妾了。

“嫂嫂,大哥既然没有纳妾的意思,你不要主动提这件事。”盛淑窈似乎看出了许卿姝的心思。

“倒有同僚送妾给你们大哥,他都谢绝了。如今,他心思闲下来了,若有合适的,他想纳回家,我自然会为他张罗。”许卿姝微笑。

“他不提你千万别主动装贤惠。等嫡子嫡女都再大一些,躲不过去的时候,你再办这件事不迟。”盛淑窈小声叮嘱。

“我明白。”许卿姝知道盛淑窈这话是向着她,点头应了下来。

许卿姝和盛淑兰往岑家走了一趟,岑家自然应下了。

三日后,润姐儿和芳姐儿一起登上马车,开始去岑家女学读书。

傍晚,润姐儿回来的时候,有些恹恹的。

“第一天去女学,感觉怎么样?”许卿姝坐在罗汉床上,抚摸着润姐儿的头发。

“有点累。”润姐儿嘟着嘴回答。

“读书学本领难免会累。要不……沐浴一下,早些休息吧?”许卿姝笑着问润姐儿。

“不好,我要温书,还要练琴,还要背棋谱。”润姐儿揉了揉眼睛,不再趴在罗汉床上。

“会不会太辛苦了?”许卿姝问。

以往,她要时不时督促润姐儿。

如今,孩子竟然这般自觉上进?

润姐儿低头:“女学里有很多厉害的人,我肯定不甘落后啊。”

“我们润儿也很厉害!不过,你想温书练习也行,母亲陪你。”许卿姝笑道。

“好。”润姐儿点了点头。

夜里,许卿姝催了三四次,润姐儿才不得不去休息了。

第二日,许卿姝决定亲自送润姐儿去女学。

趁着夫子有空的时候,许卿姝见了见她们。

教授每一科的夫子都说,润姐儿适应得很好,学得很用心。

许卿姝谢过夫子们,离开了女学。

自此以后,润姐儿每天回来都用功练习。

许卿姝发觉,润姐儿进步很快。

但她着实有些心疼润姐儿。

她去问了问盛淑窈,盛淑窈说,芳姐儿每日回来,也会学到很晚,得大人几番催促,她才肯去休息。

两人想,难怪都说岑家女学好。

估计就是因为夫子要求格外严格吧。

两人互相安慰,慈母多败儿,孩子既然还愿意待在这个女学里,就由着她们吧。

这一日,润姐儿散学归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怎么了?告诉母亲好不好?”许卿姝温柔地问。

“没什么,我……母亲,我是不是有点笨?”润姐儿哽咽着问。

许卿姝愣住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学本领比母亲快多了。在母亲看来,你是极聪慧又极用功的孩子。”许卿姝急忙安慰。

“是,我再勤奋些,绝对不会比别人差。”润姐儿擦干眼泪说。

许卿姝想了想,把润姐儿拉到一旁,温和地说:“润儿,母亲发觉,自从你去了女学,便过得很不快乐。是不是女学里课业压力太大了?如果这样的话,母亲还找夫子单独教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会认输的!”润姐儿坚决地说。

随即,她就快步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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