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听起来吓死人。你去光华寺对吧?你是该去求求签拜拜佛。”谢玉兰替海棠后怕。

海棠笑着,准备告辞,谢玉兰突然说:“要不我陪你去?我在家憋闷死了。”

“好啊。”海棠欣喜。

谢玉兰打发丫鬟去准备些东西,便和海棠一起走出了门。

“二妹妹,你这是去哪里?”突然响起一句男声。

海棠回头,看见从角门出来了七个书生,为首的那人长得跟谢玉兰有些像。

听称呼,他应该是谢玉兰的哥哥。

其余几个书生拱手,告辞而去。

“我跟小姐妹去光华寺,干你什么事?”谢玉兰瞪她哥哥一眼。

“嘁,我问问都不行吗?”谢玉兰哥哥撇嘴。

“谁让你爱告状呢?今日,我可禀告过母亲了,你饶舌也没有用。”谢玉兰得意。

谢玉兰哥哥作了个揖,假装向妹妹讨饶:“愚兄不敢多言。只是,你们两个小娘子去,只怕不安全,我送你们去,好了吧?”

“那就准你当一回镖师吧。”谢玉兰咯咯笑了起来。

一边往马车处走,谢玉兰一边问:“哥哥,你今日不是说要和友人雅集吗?”

“咳,还不是百里策,他家境不好,偏偏不肯接受我们的帮衬。这回雅集轮到他做东,贵一些的地方,他负担不起,便宜的地方,其他几人不愿意去,就这么总也达不成一致。”谢玉兰的哥哥叹了口气。

“百里策?”海棠喃喃道。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你听说过百里策?”谢玉兰的哥哥看向海棠。

“他是不是极有文采?”海棠问。

“是啊!原来,你们内宅之人都听说了百里兄的才名。”谢玉兰哥哥惊讶道。

海棠知道百里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后来成了状元。

小厮们议论说,谁能想到,草根出身的百里策,居然力压众人,一举夺魁。

“你们雅集需要什么样的地方?我倒是有一个茶楼。”海棠笑道。

谢玉兰轻轻摇头:“你不知道,七个人在你们玉壶春喝茶吃点心,百里策付不起那费用。”

谢玉兰的哥哥惊讶:“原来玉壶春竟然是小娘子的?失敬失敬。”

见海棠似乎有些不解,谢玉兰哥哥说:“我们七个好友,一个月一次雅集,轮流做东。我们里面,就百里策没钱。其实,我们可以帮他出了雅集的钱,可是,他不愿意,事儿就有点别扭了。玉壶春好是好,他真负担不起。”

海棠笑着问:“如果我只收五成的价格,百里策能负担起吗?”

谢玉兰和哥哥都愣了。

谢玉兰说:“那他负担得起倒是负担得起,可是,怎么也不能让你亏钱吧?再说,百里策那个性子,未必肯接受你的好意。”

“不止给百里策,你们七个人,只要在玉壶春办雅集,我都只收你们五成。”海棠笑道。

“那你……不赔钱啊?”谢玉兰哥哥问。

海棠笑道:“我相信你们的才学,你们之中,必定有人金榜题名。退一万步,即便不能,你们这些饱学之士雅集,也能给我们玉壶春增加光彩,招来宾客。我挣他们的银子。”

谢玉兰哥哥愣了片刻,竖起大拇指:“还别说,玉兰,你姐妹真有眼光,我也觉得我能金榜题名,才名满天下。”

谢玉兰瞪她哥哥一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当中真要有那样的人,也得是百里策,轮得到你吗?”

谢玉兰哥哥也不恼,笑嘻嘻地对海棠拱手:“在下不才,是玉兰的二哥,名叫谢玉轩。”

“谢公子安好。”海棠行了一个福礼。

“多谢小娘子的好意,我跟兄弟几个商量商量。”谢玉轩笑道。

“好,你们商量定了,让谢小姐给我送个信儿就好。”

谢家准备了马车,可谢玉兰想和海棠说话,就钻进了海棠马车里。谢玉轩自己乘了一辆马车。

很快,马车到了光华寺。

海棠为赵曼香请了长生牌位,添了香油钱,又跟住持商定,后日高僧到国公府做法事,之后,两人在寺庙附近逛了一会儿,便回了城。

海棠一进齐芳院,便感觉到了一种不同的氛围,一个小丫鬟告诉她,赵夫人来了。

海棠进了赵曼香的卧房,果然看到赵夫人这尊大神正坐在床边。

“见过夫人。”海棠行礼。

赵夫人看了过来,眯着眼睛打量了海棠片刻,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你给我跪下!”

海棠乖顺地跪了下来。

“你怎么管事的?这才几天不见,你们少夫人怎么成了这样?!你是不是故意的?!”赵夫人威严十足地问。“奴婢一直在好好照顾少夫人,今日,奴婢去光华寺,就是为少夫人请长生牌位,安排法事。”海棠回道。

“哼,好好的,祠堂怎么会闹鬼?!是不是你想害死曼香?!没了她,你好夺了管家权上位?!”赵夫人厉声问。

“夫人,奴婢不敢,也不会那么傻。”海棠垂首,叹口气说。

“什么意思?!”赵夫人盯着海棠的脸问。

“奴婢的恩宠和体面,都是少夫人赏的。奴婢斗胆说一句,若是没了少夫人,世子爷必定要另娶。新主母有她的心腹丫鬟,必定用她的心腹丫鬟协助理事、帮忙伺候世子爷,到时候,哪里还有奴婢的立足之地?”海棠垂首,抹了抹眼泪。

赵夫人面色几度变换。

“奴婢最盼着少夫人赶紧痊愈,少夫人好了,奴婢就有了依仗。”海棠垂泪道。

海棠表情真挚,话语诚恳,且合情合理,不似作伪。

“好了,你起来吧。”赵夫人叹了口气。

海棠站起身,赵夫人压低声音问:“祠堂闹鬼的事,有没有蹊跷?”

海棠犹豫了一下说:“奴婢最开始也怀疑过,带伤往祠堂跑了好几趟。可是,守门的小厮什么都没有看到,奴婢也没有查到什么。想来是少夫人心绪不佳,多思多虑了。”

“雨凝那小贱蹄子……”赵夫人看着海棠问。

“雨凝偷奸耍滑,照顾少夫人不周,奴婢罚了她。少夫人好些以后,知道了雨凝的所作所为,很是生气,做主把她打发到了庄子上。”海棠脸上适时露出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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